他像一座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火山,皮肤冰凉,呼吸和嘴唇却是滚烫的岩浆。每次触碰他的唇,我的心都要抖一下,舌尖也像被烫伤般发麻。不敢在他唇上久留,我准备蜻蜓点水一下就离开。谁知,他趁机扣住我的后脑,深入地吻了过来。他的手掌巨大,几乎包住我整个后脑勺,倒钩状的指甲威胁一般,若即若离地碰着我的耳垂。我敢怒不敢动,只能站在原地任他施为。
幸好,在那群人进来之前,他放开了我,听话地钻进床底下。我松一口气,摸了摸红肿的嘴唇,趴下跟了过去。
真是惊险,钻进床底的一瞬间,地下室的门也应声打开。蓝伯特终于察觉到不对,不再看我,双眼冷冷地盯着床外,耳朵时而敏锐地竖起,时而警惕地贴在两侧。我握住他的手,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谁知一向容易被我吸引的他,竟丝毫没有注意那只被我握住的手。
我只好靠近一些,发出轻轻的气流声“蓝”他的耳朵轻微地动了动,不知是因为我的声音,还是床外混乱的脚步声。
这时,一个人朝床边走来。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还好,还好,不是每个人都有查看床底的习惯。床垫往下一陷,那人坐在床上,顺便把包袱扔在脚边。不知抢了多少东西,“叮叮当当”一阵响,蓝伯特的耳朵几乎快与脸颊平行,眼神也越来越冰冷,像狩猎的蛇般充满攻击欲。
他伏在地上,轻手轻脚地接近床边。难以想象,他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手脚就像棉花一样轻盈。不管他有多厉害,我都不能让他冒险现身,连忙拽住他的手腕。
他冷漠地看我一眼,双唇间,蛇信快速地进出了一下,似乎在警告我松手。
说真的,我就是怕城堡的座钟,也不会怕他。我轻轻蹭到他的身边,对他摇摇头。
他不耐烦极了,一直“咝咝”地吐信,喉结滚动着,发出低沉躁戾的咕噜声,却始终没有甩开我的手,也没有伤害我。
他的低吼声虽然不大,却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有两三个人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其他人则在商议怎么把床脚的金狮子掰下来。
“床脚也是镀金的,要不把床脚砍下来一起带走吧”一个人提议。
周围人纷纷点头赞同。
完了。
床脚一砍,先不说床垫砸下来,把我们两个砸伤,光是砍床脚的动静就足以激怒蓝伯特。他的利爪,他的牙齿,他的力量已经和大型野兽没什么区别,这群人对上他毫无胜算。一定要把他逼成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吗
我思绪一片混乱,不知该怎么办。
那群人说干就干,有人翻出一把斧头,二话不说地砍向床脚
“砰”
整张床都是一震。
蓝伯特的瞳孔泛红,已紧缩成针。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最紧张的时刻头脑空白,想不出任何对策,只能靠着本能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固定在原位。
“不行”我在他耳边说,“冷静。”
他没有看我,瞳孔已紧缩到极致,从侧面看去,只能看到金色玻璃珠一般的眼球。
如果他骤然发狠,我肯定是控制不了他的。无奈之下,我只好捧住他的脸颊,勾头吻了过去。
刚好此时,又是一下
“砰”
蓝伯特终于回头,针一般的瞳孔紧盯着我,似乎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我直视着他的眼,加深了这个吻。他深深蹙眉,看了看床外,又看了看我,眼底有杀意,也有困惑,还有挣扎
最后,他对上我的视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眼睛,下定决心一般,双唇压在我的唇上,呼吸急促地、近乎凶狠地回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