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
“那你还废什么话。”
傅漫小声嘟囔,拧上矿泉水的瓶盖后,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很自然地问“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傅漫。”
阮斐扬定定看着她,深邃熠熠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漫。
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名字。
在酒吧那一晚,他就已经记住了这个名字。
“阮斐扬。”
“阮斐扬,”傅漫念着这三个字,忽而把自己手机递过去“留个号码吧,以后方便找你继续挑战极限运动。”
阮斐扬看着傅漫的手机定了几秒,然后回过神,接过来,在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再存上自己的名字。
这次见面之后,阮斐扬成了傅漫躺列的好友之一。
因为没几天,她就去了法国。
法国那边的新公司开始运作,很多事情要忙,傅漫每天都焦头烂额的。
周穆是谁,她好像都快要忘了。
直至半年后,傅漫的朋友结婚。
傅漫回国参加婚礼,顺便也参加了婚礼前夜的单身arty。
arty办的很盛大,整家夜店被包下,狂欢了一晚上,凌晨左右才散场。
傅漫喝了不少酒,一个人晃晃悠悠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的那瞬间,忽然想起半年多前,也是在这,有个人劝她不要酒驾。
傅漫兀自笑了笑,坐进车里。
能在这时候想起阮斐扬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这大半年在法国的时候,傅漫偶尔会想起他,但那就真的只是很偶尔的一两次。
毕竟他们只是交换了姓名和号码的陌生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酒驾不能开车,傅漫在等代驾来。
等的过程中,她翻手机通讯录,翻到阮斐扬这三个字,鬼使神差地点了拨号。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正常来说,没有夜生活的人都在睡觉。
傅漫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点打扰他,在电话拨出去后就想挂掉,没想到对方接的速度比她挂电话的速度快。
“喂”
清透又带着点深夜慵懒的男声通过手机听筒传到傅漫耳朵里,傅漫忽然记起阮斐扬那张斯文内敛的脸。
她滞了半刻,才应“阮斐扬”
“嗯,我是。”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电话那头停顿几秒,随后他似是在轻笑“知道,我有备注。”
傅漫“”
好吧。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睡觉。”
“不算打扰,我还没睡。”
“那你在做什么”
“工作。”
看来还是打扰到了。
傅漫抱歉地说“打扰到你工作了。”
“没关系。”
阮斐扬的声音轻轻的,也低低的,“找我有事”
傅漫想一下,说“也没什么事。刚回国,忽然想到你。”
等说完,傅漫又感觉自己好像说的有些不对。
这怎么感觉是在说她在想他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你别误会,我就是在我们第一见面那个停车场,忽然想起你,没别的意思。”
长久的安静后,阮斐扬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噢,原来是这样。”
傅漫继续为自己解释“就是这样,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我也没误会。毕竟,你半年才打一个电话。”
“”
“你现在在哪还在停车场”
傅漫愣着神答“对。”
“喝酒了”
“喝了点。”
“开车了”
“我叫了代驾。”
阮斐扬的低笑声传来“这次学乖了。”
傅漫回神,想反驳她一直都很遵守交通规则,却没想到阮斐扬说“在那等我。”
傅漫没明白,但电话已经挂断。
在这等他
是他要来的意思么
许久没有跳动过的心,这一刻忽然有了一丝对未知的期待。
傅漫低头,用手心揉揉太阳穴。
一定是喝多了,有些醉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阮斐扬是谁,就是一个陌生人啊,还是个躺列大半年的陌生人。
所以现在,心脏乱跳个什么劲,搞什么飞机。
傅漫暗自垄断自己那些突如其来的怪异感觉,闭上眼休息,安心等着代驾。
没有多久,车窗玻璃被敲响。
傅漫睁眼,以为是代驾到了,摇下车窗,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是阮斐扬。
半年没见的,阮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