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莲默然,任何男人看到美女心里该有的想法,他都没有。
他心里想的是苦艾酒和他谁比较美。
“告诉你一件事,我很有可能是个弯的。”他很坦诚地说道。
过去为了拒绝一些疯狂的追求者,他直言自己的性取向是无性恋。但实际上他没有怎么研究过自己的性取向。
“弯的?”伏特加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骂道,“废话,你当然是弯的!”你不弯,能和什么费奥多尔太宰治森鸥外福泽谕吉芥川龙之介搅在一起?
——你不仅弯,你还很乱!
伏特加翻了个白眼,他数的上名字就有这么多,那么背地里不知道名字的,说不定还有更多。
“噢。”
黑泽莲觉得很奇妙,自己可能真是个弯的,那么他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脑海中过滤了一遍所有遇到过的男性的长相,跟放电影似的,最终定格在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上。
完蛋了。
他上哪里去找一个自己?
*
黑泽莲得到半天的假期,晚上朗姆那边会通知他去参加一个小活动,在此之前,他可以自由活动。
“不许乱跑,就待在房间里,给
我静养。”伏特加端来了一盘切好的冰西瓜,又找了两瓶冰啤酒,粗鲁地往床头一放,“大哥说了,你乱跑,就让我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我不乱跑。”黑泽莲心想,治不了琴酒和苦艾酒,我还治不了你伏特加么?“我就在这里看看电视。”
他按下电视机的按钮,调到一个付费频道,拿了一块西瓜就看了起来。
伏特加见黑泽莲听话,很欣慰地点了点头,但他很快就被身后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给震住了,头皮一阵发麻。
是年轻男人的叫声。
销魂入骨,让人欲罢不能。但伏特加不是此道中人,骨头不旦没酥,倒是更僵硬了。
天呐,大白天就看这个?
伏特加机械地侧过头,看向懒洋洋地躺在床榻上的黑泽莲。
他嘴里叼着西瓜,一手虚虚扶着瓜皮,一手伸到了自己的裤子里。
“喂,你在做什么?”大白天你弄自己裤子干什么?
“弄一发啊。”黑泽莲咂咂嘴,“我右腿伤了,第三条腿又没伤着。”
“那我人还在这里呢!”伏特加想威胁他我要告诉你哥,但是这种事告诉琴酒,只会让他自己挨骂吧。
人家弟弟不满世界乱跑,琴酒就满意了。只是对着片子自娱自乐,难道这也不行?
“哎,我总是一个人孤独地过性.生活。”黑泽莲眨了眨眼睛,故意让西瓜汁从嘴角溢出,流过唇边,“今天有伏特加叔叔在,我不用孤独了,嗯~”
“!!!”伏特加觉得有一阵电流通过了自己的全身,十万伏特的那种,他简直是被雷劈了。
黑泽莲竟然在YY他,可他是个钢铁直男啊。
怎么就被自家大哥的弟弟看上了!
万一琴酒对掰正弟弟的性取向感到丧气,又觉得他比外面的野男人靠谱,强行把他和黑泽莲CP了怎么办?
不不不不,他不要啊。他喜欢的是女人啊!!!
在伏特加近乎惊慌地逃走之后,黑泽莲才将手从裤子口袋里拿了出来。
“想太多,要弄对着你也弄不出来啊。”他吐了一下舌头,“略。”
一个下午,伏特加都不会再来找他了,但也不会去找琴酒打小报告,黑泽莲将电视机声音开着,又反锁了房门,营造出一种自己在自娱自
乐的假象,然后拍了拍手,潇洒地离开了。
他去的是武装侦探社。
……有一点在意。
太宰治应该是活着的,但苦艾酒找到的尸骨又是什么玩意?难道他当时中了消除异能力的子弹后,没有将太宰治送回侦探社,而是传到了硫酸池底?
……不会吧。
黑泽莲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万一太宰治真的没了,那——
他在偷偷推门的时候手都有点抖。
但从门缝里看到正在和国木田独步谈笑风生的太宰治时,黑泽莲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这么说来,苦艾酒是故意帮他的了。
先是处处刁难甚至下狠手,让琴酒以为两人不和,然后再暗中帮忙,彻底打消琴酒的顾虑么?
可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正当黑泽莲准备悄悄离开时,扶在门框上的手被身后的人捏住了。
那人捏住的是他的手腕,他一挣扎,便攥得更紧。
他扭过头,对上一双冷淡的眼睛。可那双冷淡的眼睛在看到他时,瞬间就不冷淡了。
是错愕、惊喜、疑惑、愤怒,还有一点慌张。
“福泽先生……”黑泽莲想从他手里拽回自己的手腕,对方却动也没动。
福泽谕吉怎么也没想到他找了好几天的青年,会出现在自己的侦探社门口。
只是他换了从未见过的黑衣服,否则他也不会认不出来。一头银色长发也剪了,眼睛里溢出了委屈的神色……
难道是森鸥外剪的?!
因为对他不满所以连他的头发也剪了!
那老贼完全干得出来!
再看这短到耳际的头发时,福泽谕吉觉得面前这个爱臭美的青年都要哭出来了。
“福泽先生,你抓得我手腕好痛!松手!”
……啊,原来是被自己抓痛想哭的。
“抱歉。”
从脑补中清醒的福泽谕吉赶紧松开了黑泽莲的手腕。
那里已经被他捏得一片红了。
“你……怎样?”
“痛死了!”
“……抱歉。”
黑泽莲气呼呼地甩了甩手,“那你给吹吹啊。”
福泽谕吉犹豫了一下,看着青年气鼓鼓的腮帮子和委屈的红眼睛,凑近轻轻吹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门开了。
门后面是他的全体社员。
他们全都在盯着他看,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痛死了,那你给吹吹啊。”
福泽谕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