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他不紧不慢的从齿间吐出两个字。
杨海知道皇上这话是对他说的,连忙三步并两步走到榻边,准备帮皇上更衣。
他还没刚拿过皇上的外袍,想开口让楚贵妃让一让,他好给皇上更衣。
谁知道楚贵妃却对着他手中的袍子愣了愣,而后一脸委屈的从他手中接过外袍。
“贵妃娘娘,老奴”杨海想提醒她,皇上是叫他来更衣。
但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楚贵妃抽抽搭搭的说道“本宫知道怎么穿衣裳,不用杨公公教了。”
杨海“”
司马致眸光黑漆漆的,唇边勾着一丝薄凉的笑,她胆子大到敢在皇宫里红杏出墙,他还以为她不知道害怕二字是什么意思。
如今听到要她殉葬,她倒是老实了几分,不敢在心中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他挥手示意杨海退下,杨海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楚贵妃,而后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司马致不紧不慢的从榻上坐起,他本想下榻,脚掌却蓦地麻了一下,许是方才侧躺了太久,不慎将脚压麻了。
他想了想,决定缓一会儿再下去。
见他坐起来之后,便没了动作,沈楚楚神色一怔,有些傻眼,他怎么不下床
这样她怎么给他穿衣裳
难道皇上和旁人不一样,都是坐着更衣的
沈楚楚咬了咬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就是给他换个衣裳,还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她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而后左腿屈膝半跪在榻边,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外袍从他身后绕过,轻轻的披在了他的身上。
见他神色古怪的望着她,手臂却一点也不配合她抬起来,她忍不住低声提醒道“抬手。”
为了给他更衣,她不似平日与他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白皙的脸蛋几乎贴着他的脸侧,就连她说话时带出来淡淡的呼吸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司马致的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清淡的幽香,不似后宫嫔妃们特意在衣衫上熏香的香气,而是那种用香胰子沐浴过后,残留在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
他垂下眸子,敛住意味不明的眸光,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朕自己来。”
沈楚楚也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方才还要她给他更衣,现在她穿到一半了,他又要自己穿,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
不过就算是他故意折腾她,她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谁让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动动手指就能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的捏死她。
她低声应了一句,退到榻旁耐心的等候着他。
司马致三两下便将外袍穿好了,本来是想小憩一会儿,但经过楚贵妃这档子事后,他也睡不着了,所幸就起来看会儿书好了。
今日的奏折他已经提前批注好,便命杨海拿了几本书来,他慢里斯条的坐在矮几旁毛茸茸纯白的狐狸皮上,拿着一本孙子兵法看了起来。
沈楚楚安静的充当着屋子里的一个花瓶摆设,尽可能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就当她无聊的快要睡着时,养心殿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哭泣声。
司马致显然也听到了,他皱起眉头有些不悦“杨海,怎么回事”
杨海听到皇上叫他,疾步走进了养心殿中“是嘉嫔身边的婢子,道是嘉嫔晕倒了”
司马致瞥了他一眼“晕倒了就去找太医,找朕做什么。”
沈楚楚在心中惊叹道,嘉嫔的婢子来养心殿哭诉,定然是想找他过去探望嘉嫔的,可他竟然问嘉嫔找他做什么
不愧是狗皇帝,果真是钢铁直男,比混凝土钢筋还直上百倍的那种。
杨海望了一眼楚贵妃,犹豫了一下,迟疑道“那婢子说嘉嫔从楚贵妃的永和宫走后,回到寝殿中,便突然晕厥了”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致朕已经不是往日能被表面蒙骗的司马致了,朕现在是钮祜禄柯南司马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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