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他很缺钱可他穿的挺厚,身上的衣服也没补丁,头发梳的齐整,不像缺钱的人啊。”
贺清溪很是意外,“羊儿看得这么仔细”
“他没往咱家来过,我怕又是找你捉鬼的,就多看了一眼。”小羊如实说道。
贺清溪笑道“那也只能说他家中富裕,不表示他有钱。”
“他家中富裕不就是他有钱”小羊被他爹说糊涂了。
“当然不是。”
小羊转过身,看到他兄长抄着手走过来,“你刚才都不在。”
“我不在也知道。因为我见过。”小猫见他弟不信,“我现在的同桌他家有钱,他爹就穷的跟街上的叫花子似的。”
张魁不赞同这种说法,“大公子,街上的叫花子可不穷。人家虽然在城中没有房,但在乡下都有房有地。”
“你说什么”小猫没听清。
贺清溪轻笑一声,就示意小白和胡娘子继续。
“我也想知道。”小白说出口,胡娘子跟着点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张魁“官府不准乞讨,你们都知道”
“知道。被衙役看到就送去难民坊。可难民坊只给吃不给钱,他们想弄点钱回乡,可不就得乞讨吗。”小猫道。
张魁摇摇头,“大公子有所不知,他们要想去地广人稀的地方,朝廷不但派人亲自送过去,还会命当地官府,按时给他们送粮,一直到来年庄稼收上来。”
“他们为何不去”小猫又不懂了。
张魁迟疑片刻,就找贺清溪,见他不知何时已移到避风之处,“主人,小人说得对吗”
贺清溪微微颔首。
“因为种庄稼没有乞讨来钱快。”张魁道。
小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你还没明白。”贺清溪道。
小猫“我知道了啊。”
“你不知道。官府不准在街上乞讨,他们还敢,是不怕死吗”贺清溪没指望他回答,“你们如果仔细一点会发现,东市的乞儿都是有纪律的。”
张惠闻言把柴火塞进去就跑出来,“纪律”
“是的。他们有人在街头巷尾守着,一旦衙役过来,会大声呼喊,然后躲到店里,或者犄角旮旯里。”贺清溪起初没注意,早年边关难民出来乞讨,衙役看到驱赶,他和冯掌柜聊起这事时,冯掌柜说,衙役之所以赶,是因为这街上一半的乞讨者都不是真穷,是好吃懒做还想赚快钱,“那些人多半是这十里八村的人。他们家人种地,他们嫌种地累,读书辛苦,又不想做活,就假装吃不上饭的出来讨钱。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真相,这城里人又多,所以一天最少也能讨个十文。”
“十”小白惊呼,“娘啊,这么多。难怪刚才张魁说他们有田有地,比很多人都有钱。”
小猫难以置信,“还可以这样”
“儿啊,这样的多了去了。”贺清溪语重心长道。
小猫的脸一下红了,“孩儿无知,让爹爹见笑了。”
“因为你没仔细看过。以后放学回来的路上仔细看看,会发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贺清溪道。
小猫认真点头,“孩儿记下了。”
“爹,说刚才那人。”小羊开口道。
贺清溪冲小猫努一下嘴,“让你哥说。”
“他家人会过日子,吃给吃穿,不给零用钱。”小猫道。
小羊明白,“所以他想自己赚点钱,买自己想吃的东西。那他为何不去做活啊”
“年龄大了,没人敢要啊。他家人比小白还喜欢钱,那人要是在别人店里出点什么事,他家人得讹死人家。”小猫说。
小白很不高兴,“你是在侮辱我吗猫儿。”
“没有,我打个比方啦。”小猫往四周看一下,没他什么事,“弟弟,我们去看书。”扯一下小羊就往西边跑。
小白哼一声“兔崽子。”
“你说什么”贺清溪笑眯眯问道。
小白对上他的视线,见其似笑非笑,“我说他欠揍”
“小贺,小贺”
贺清溪皱眉,“谁呀”走过去把门打开,“冯掌柜,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赵老汉来你家干什么”冯掌柜进就问。
贺清溪疑惑“赵老汉是谁”
“就是刚才来找你的。难道没来不可能。钱掌柜说的。”冯掌柜道,“那个浑人骗我可他不可能拿你的事骗我。”
贺清溪“你是说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的老汉,不久前才从我家离开的那人”
“对对,就是他。”
“他怎么了我瞧着面相还行,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贺清溪如今给人看相望气已无需打开天眼,随意一瞧就能看出好歹。
冯掌柜“他不是,他家儿媳妇可不是省油的灯。”
“他儿媳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贺清溪更加疑惑,“等等,你认识先前那人”
冯掌柜点头,“我现在的店以前就是他家的。”
“啊还真是个有钱人。”小白惊呼道。
冯掌柜“很有钱。”
“那他怎么会”贺清溪扭头看一眼鸭毛,“他怎么会捡鸭毛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