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赵十一月)_第26章(1 / 2)_皇后如此多重(穿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26章(1 / 2)

徐氏有心阻拦,偏又寻不出说辞,最后也只能看着绿荷领着人出门往长青宫去,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能抬眼去看阮清绮,眼里含着失望与怒火。

阮清绮只当没看见,依旧好整以暇的坐等着德妃等人过来。

事实上,自上回萧景廷去了一趟长青宫,只陪坐着用了一顿午膳就又来了坤元宫后,德妃自觉没脸,病了一场,之后便以养病为借口,再没有来过坤元宫请安。阮清绮心知德妃心里必是憋了口气,憋得越久就越是厉害,倒也不揪着不放,反倒颇有些纵容。

如今,坤元宫派了人去请德妃过来,德妃也不以为然,甚至还想借此给阮清绮这个皇后一个难堪。

故而,德妃迟迟不起,以病情未愈的借口让坤元宫的人在殿外等了一刻钟,然后又叫头疼又要喝药,好容易喝完了药起身更衣自是还要折腾一番待得她终于坐着车轿,扶着宫女的手到了坤元宫时,殿里的人已是等了小半个时辰。

德妃入殿后便去了御寒的斗篷,露出里面那件水绿色的衣裙,窈窕秀致,行动之间当真带了些弱柳扶风的柔弱姿态。

只见她款款上前来,对着阮清绮行了一礼,柔声道:“妾来迟,累娘娘久等,还请娘娘恕罪。”

阮清绮抬手在凤椅扶手上轻轻拍了拍,笑着道:“等得是有些久,这都快要半个时辰了。”

因着阮清绮没叫起,德妃只得维持着行礼的姿态,只身子微微一晃,仿佛是体弱难支,随时都要晕过去一般。

阮清绮不开口,一侧的徐氏到底不愿因此结怨,还是开口解围道:“近来天寒,听说德妃娘娘病了许久,今日姗姗来迟,想必也是病体难支。皇后娘娘素来德厚宽仁,想必是不会介意这些的,是吧?”

徐氏直接扣了一定“德厚宽仁”的大帽子下来,阮清绮也不气,反倒一笑,摆摆手:“也是,今儿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是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这样吧,德妃你先坐下吧,我们坐下说。”

德妃这才起身,低低的道:“谢娘娘赐座。”

这才在徐氏与阮樱樱对面的位置坐下。

阮清绮看了眼下首的三人,开口问了德妃一句:“德妃可是知道我为何特意唤你过来?”

德妃微微垂首,语声轻轻:“妾不知。”

阮清绮甚有耐心,主动开口与德妃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儿坤元宫里出了些事,事关重大,二妹妹还因此受了一番惊吓。我做姐姐的实在不好不管,便特意令人查了查。这才发现,背后行事的宫人已是畏罪自尽了,根据她同屋宫女的指认,那宫女昨日里似是与长青宫的人有所往来”

说到这里,阮清绮顿了顿,端详着德妃的神色。

德妃依旧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姿态柔弱,神色茫然,看起来无辜得很。

阮清绮便笑了:“自然,我是相信德妃你的——毕竟德妃你未入宫前便是京中闻名已久的才女,幼受庭训,才德兼备,如何会暗中使人再坤元宫中作怪呢?所以,我这才派人请德妃你过来问一问,问清楚了,也省得旁人疑心德妃你。”

德妃闻言叹了口气:“娘娘明鉴,妾近来一直病着,缠绵病榻,一日里大半时候都是昏沉沉的,实是无暇顾及其他。若是底下宫人真做了什么,妾自也是不知的再者,那宫女虽开口指认了我长青宫下人,却也未必真就可信。”

说到这里,德妃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眼阮清绮,意有所指的道:“宫人的那些话听自然是要听的,可也不能全信啊,毕竟口说无凭。娘娘也是知道的:宫里的宫人也都忠心的很,一向都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时候她们说的话,还真不一定就是实话。”

三言两语间,德妃已是将这事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暗指阮清绮这是故意贼喊捉贼,借着那宫人来构陷她。

阮清绮也不与她兜圈子,直接冷笑着道:“怎么,你是怀疑此事乃是我这个皇后自导自演,借此污蔑你?”

德妃垂下头:“妾不敢。”

阮清绮似讥似讽道:“你是不敢直说,倒还真敢想。”

德妃脸色微冷,没有说话。

阮清绮便又接着道:“你倒是说说,我一个深受圣宠的皇后真有这么闲,还要特意支使自己的宫人来污蔑你一个至今无宠的妃子?德妃,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阮清绮这话实在是有些刻薄了——宫中说话多是婉转含蓄的,还真没有阮清绮这么不给人脸的。

左一个“至今无宠的妃子”,右一个“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简直就像是两个巴掌,左右开弓打在德妃的脸上,令她一时间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真真是羞恼交加。

德妃一时间甚至忘了仪态,拍案而起:“娘娘慎言!”

阮清绮却不出声,只是端正的坐在上首,以轻蔑而又倨傲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德妃对上她的视线,只觉得胸中怒火烧得更加厉害,直往上窜,脑中也跟着轰隆了一声,仿佛是被怒火烧成了空白,只剩下本能,咬牙切齿的接口道:“妾这身份或许不值得娘娘特特设局,那阮二姑娘呢?京中谁不知道阮首辅最是疼爱幼女,娘娘虽居嫡长却时受冷落。此回出事的正是阮二姑娘,还是在坤元宫中出的事或许,就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泄愤,以解旧怨,再用宫人的‘证词’将此事推到妾的身上,一石二鸟呢?”

说到最后,德妃渐渐地冷静下来,转过身来,重又与阮清绮行了一礼,姿态郑重,神色端正,一字一句的道:“妾幼受庭训,也是知道礼义廉耻之人,实是做不出使人放蛇这般会害人性命之事,还请娘娘明鉴,还妾一个清白!”

此言一出,徐氏和阮樱樱心下竟也有些信了——她们本就觉得这事是阮清绮嫉妒阮樱樱,借此出气的。只是,阮清绮面上正气凛然,还一本正经的让人去查,之后又是宫人服药自尽,又是同屋之人指认长青宫

阮樱樱的反应最是直接,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阮清绮,目中满是怀疑。

徐氏倒是想得深了一些,不免暗道:难道,阮清绮是想借此陷害德妃,借阮家的手拉下德妃?要知道,德妃身为吏部尚书之女,深得太后看重,可谓是阮清绮这后位的有力竞争人。别看阮清绮适才说得刻薄,可她心里肯定还是忌讳德妃的身份地位的

这般想着,徐氏的神色越发的复杂起来,此时此刻,她只觉得以往这个从不被她放在眼里的继女如今真是陌生得可怕,心机更是深沉,还不知道以往她在府里的愚蠢无知是不是故意装出来麻痹自己的?

然而,阮清绮听着德妃那一连串义正言辞的话却只是一笑,反问道:“我从未说过,幕后之人使人放蛇。你若真是清白,又是如何知道的?”

此言一出,殿中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德妃的身上。

德妃脸色微白,只觉得额上不觉渗出汗来,咬着唇辩解道:“是来路上,坤元宫的宫人”

“不可能。”阮清绮断然打断了德妃的话,“事发后,目睹偏殿之事的宫人都已被看管起来,自是没能往外泄露过半点消息,而派去请你的宫人更是不会多嘴——德妃你入殿时,我已特意问过你知不知道‘为何特意唤你过来’,你可是说了不知的。”

阮清绮一字一句,便如刀剑一般的锋利,已是不知不觉间将德妃逼到了墙角,令她再无退路。

德妃越听越是不知从何辩起,脸色渐渐泛白,忽而抬手抚胸,蹙起黛眉,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眼见着德妃晕厥,德妃身边的大宫女画屏连忙上前去扶,又一叠声的道:“快,快扶娘娘起来。娘娘这是旧疾复发了,还是要先回长青宫才好”

一时间,殿中又有些慌乱起来——德妃身份毕竟不一般,真要出了事,那可不就不好了。

然而,阮清绮却是不慌不忙,反倒笑了笑:“不必急,太医还在这儿呢。若真是旧疾复发,叫太医先看看才好,何必这样急忙忙的回去?”

此言一出,画屏脸色也有些变了。

阮清绮却给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只得上来看脉。

过了一会儿,太医才犹豫着道:“德妃娘娘是一时惊怒,缓过来就好”

阮清绮笑了笑,语声里还带这些好奇意味:“这要怎么缓?要不,给她浇盏热茶?”

太医:“”

正在装晕的德妃:“”

就在德妃不知如何是好时,不知是不是要“醒转”时,忽而听得殿外传来一声通禀——

“娘娘!慈宁宫来人了。”

阮清绮眉梢微挑,心里已是有了些计较,淡淡道:“叫人进来吧。”

进来的乃是陆太后身边伺候的程公公,他缓步上前行礼,然后才慢悠悠的道:“听说坤元宫里出了事,太后娘娘很是担心,特意令奴才过来问一声,不知事情如何了?”

阮清绮便看了眼绿荷。

绿荷出面将事情简略的说了。

程公公听罢,不由摇头,掐着尖细的嗓子道:“依奴才所见,德妃娘娘久病,难免有些疲乏,有时候说错了话也不一定。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何必非要这般斤斤计较,为着这点小事闹得阖宫上下不得安宁,若是惊扰了太后娘娘,岂不是大不孝?”

阮清绮深深的看着那程公公。

程公公却笑了笑,不为所动,反倒说:“既事情也都解决了,奴才也得回慈宁宫回禀太后娘娘。”说着,又看了眼还在装晕的德妃,“对了,太后娘娘还有事想要问一问德妃,你们扶着德妃,也一起走吧?”

德妃身边伺候的几个宫人正不知如何收场,忽闻此言,也是如蒙大赦,自然立时就应了下来。

不一时,便由程公公领头,画屏等人扶着“晕厥”的德妃出了坤元宫。

待得一行人都出了殿,殿中也静了许多。

阮清绮径自从椅子上起来,抬步走到阮樱樱身前,握着她的手叹道:“原是想为妹妹你出口气,没想到”

说着,阮清绮又摇了摇头,满是怜惜的看着阮樱樱,很是怜惜的模样。

阮樱樱今日在阮清绮处收了不少委屈,也觉察到了两人忽然倒转的巨大落差,对着阮清绮总有些不是滋味——哪怕适才阮清绮一番话下来,几乎已把德妃说得辩无可辩,明眼人都知道,多半是德妃使人放的蛇。既然这不是阮清绮做的事,阮清绮又是有心要为她做主,她原本是不该怀疑阮清绮,更不该生阮清绮气的,可

一时间,阮樱樱也说不出自己此时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能小声道:“没事的。”

阮清绮又侧头去看徐氏,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夫人也是瞧见了的,德妃乃是吏部尚书之女,又有太后撑腰,仗着自己的背景,在后宫里一直都是横冲直撞,从未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今儿,夫人与妹妹难得入宫,她竟也是说动手就动手,明知父亲视妹妹如掌珠,爱若性命,竟还敢对妹妹动手,甚至还想借此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

说着,阮清绮长长的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看着徐氏:“不知道的,还以为吏部尚书比父亲这个首辅还要来的威风呢”

徐氏原就是内宅妇人,阮修竹也不许她过问前朝政事,此时听阮清绮一口一个吏部尚书,实是有些坐不住了,连忙道:“娘娘!娘娘万不可妄言国事!”

阮清绮只得又顿了顿,然后接着叹气:“算了,不说这个。我送夫人和妹妹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