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其臻这里问到了房间的具体位置之后,三月兔几乎是立刻把自己从墙上拔了出来,连带着刚刚还把兔子压在墙上的“农妇”,差点直接被它掀开撞翻出去。
看到这幅场景,景其臻总算是完完全全的确信,云双华刚刚说的是对的,这个“农妇”的确打不过三月兔。
“农妇”还在死命的盯着三月兔鼻子尖上的那张拍立得小照片,但是它本身就肢体僵硬,只能不停的试图往前倾,却远不如毛茸茸的三月兔来得柔软灵活。
看到“农妇”这般反应,三月兔也是突然灵机一动,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爪,直接把景其臻刚刚挂在它鼻子尖上的那张小照片取了下来,高高向上举起――就仿佛是赶驴车的车夫特意悬挂在那头驴前面的一根胡萝卜一样。
景其臻:“……”别说,这只三月兔在这上面还挺有创意。
地球也看了全程,忍不住在景其臻的脑海中说道:“还好三月兔长的比这个‘农妇’要高,不过我觉得,还是给这只大兔子一只杆子挂着这张照片比较好。”
景其臻短暂的沉默了一瞬,由衷的回答道:“其实,三月兔缺的不就是一个自拍杆吗?”
地球顿时愣住:“……嗯???”
云双华就在旁边,也下意识的小声问了一句:“自拍杆?”
然而,不管是景其臻还是地球本身,他们都完全不曾想到过,自己在脑海中的直接交流竟然也会被身边的人听到这种可能。
猛然间听到云双华那一句“自拍杆”,景其臻有一瞬间的微怔。
然而,景其臻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地球已经随口接上了一句:“咦!?这个云双华和你想到一块去了!”
因为地球的打岔,景其臻的思路自然也就顺着这个方向过来了,脑海中那一瞬间的怔愣已经完全被这种“心有灵犀”的单纯巧合冲走。
景其臻还和地球随口道:“只可惜现在没有。谁进侵蚀区域会特意带一个自拍杆过来啊!”景其臻他们身上的装备再怎么丰富充沛,也终究有一个限度。
像是鹿凌熙这种每次必带拍立得的都是比较罕见的少数了。
地球想想也是,不吭声了。
说话间,三月兔已经举着照片连推再赶的将那个还在不停嚎叫的“农妇”往楼梯下面推搡过去了。
三月兔:“哈!你想要这张照片是吧?等等,你刚刚是不是想要抢兔子爵士的照片?!”
旁边的景其臻、云双华和脑海中的地球:“……”
短暂的迟疑后,景其臻心道,这只大兔子想的还挺多。
果然,下一秒,三月兔就仿佛自己遇到了斯托卡一样,翘着短短的尾巴激动炸毛的愤怒叫道:“你这种家伙别想得逞,兔子爵士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
云双华见状,面色丝毫不动,却拉着景其臻的手臂,又给跌跌撞撞的三月兔和“农妇”它们让开了两步,避免被那两个家伙擦碰到。
景其臻顺着他手臂的力道跟着挪了两步,看着三月兔刚刚在墙壁上留下的硕大一个兔子形状缺口,一时间还有些感慨,甚至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留念。
“农妇”始终在尖锐的嚎叫着,那声音极具穿透力,整个宫殿仿佛都在回响。
不过三月兔似乎对这种噪音并不敏感,而且,这只大兔子可能是体型巨大的缘故,不管是嗓门还是肺活量,都完全不比“农妇”差,以至于,因为十分自信而多多少少有些被害妄想的三月兔也自始至终都在愤怒的尖叫,只是,大兔子的每一句话都吐字清晰内容明确,直接产生了仿佛它在单方面唠叨个不停的奇妙效果。
眼看着三月兔和“农妇”下楼了,景其臻却没有立即跟着下去,而是抬头看向了云双华,随口笑了一句道:“今天晚上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宫殿里的那些人应该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在各自的房间里倒是躺得安稳。”
听完这句,云双华却稍稍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说来也怪,今天晚上之后,我和三月兔吃过饭走出来散散步,就没见过之前那一串的男仆、女仆和士兵们了,怎么回事?”
景其臻迅速捕捉到了云双华这句话中的重点,“那一串儿的男仆、女仆和士兵?”
地球也突然反应过来:“一串儿?这里怎么会有一串的人?不是就只有那个男仆、那个女仆和那个宫务大臣吗?”
景其臻没有立刻对着云双华追问,而是直言相告道:“我们在这里就没见到几个人,一直空荡荡的,你们遇到的人很多吗?”
云双华肯定的点了点头,特别配合的回答道:“很多。”
在遇到那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农妇”之前,三月兔甚至已经和那些士兵们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架。
景其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之前在厨房里看到了一个带着尖尖压印的大列巴,当时就猜测是三月兔咬的。”
云双华:“是三月兔,它觉得很难吃。”
景其臻眨了眨眼睛,从云双华这句话语中好像品出了点奇怪的意味,“你不觉得难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