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景其臻的目光,云双华也抬起头来,“嗯?”
景其臻笑了一下,“你都不困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忍不住看向了躺在那里睡成一团的三月兔。
景其臻甚至惊奇的发现,三月兔虽然还穿着他那身红色的爵士小礼服,但是,兔子爵士可是把自己整齐的领结取下来,单独摆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不愧是兔子爵士,还挺讲究的嘛!
云双华琢磨了一下,“还好吧!”
老肖和那个沉默寡言的俄罗斯年轻人,已经陆续将下一班守夜的三个小伙伴叫醒了。
景其臻在离开对着房门的这把椅子时,最后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手机里的监控录像,也打算找个地方躺下。他随口和云双华劝了一句:“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云双华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下来,“好。”
说完,他干脆跟着景其臻走了。
景其臻:“……”
地球在景其臻的脑海中忍不住道:“他干嘛呀!”
景其臻倒是不甚在意。
这几次接触下来,景其臻已经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云双华似乎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
虽然云双华表现得十分含蓄,不过,不管是想要和司嘉扬学做饭、还是拿着平板电脑翻阅,或者是找人聊天,云双华都表现出了那种试图模仿和了解的**。
这让景其臻对云双华的情况越发感到迷惑。
有时候,景其臻甚至觉得,云双华表现出来的性格,甚至比来自于童话王国的三月兔还要单纯。
三月兔作为兔子爵士,形象和性格都完全符合它在童话中的设定,看起来十分鲜明。
云双华却不同,在景其臻看来,云双华似乎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就像是一个误入每个场景的单纯的观众,还带着种不谙世事的纯粹。
正好云双华跟过来了,景其臻索性压着声音,直接小声和他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云双华微微怔了一下,迟疑道:“看看情况再说?”
景其臻难得对着这样一个漫无边际的话题追根究底起来,“你想看到什么样的情况?”
云双华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唔……”
其实真话是看你们折腾得越热闹越好。
但是凭借云双华和景其臻接触下来的经验、以及发自内心的求生本能,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实话好像不应该说出来。
看着这样犯难的云双华,景其臻瞬间又有了自己在胁迫他的错觉。
微微一怔之后,景其臻自己都有些哑然。
失笑之后,景其臻摇了摇头,“我睡一会儿,晚安!”
刚刚一直被询问的云双华顿时也松了口气,“嗯,晚安!”
嘴上说着要睡了,不过景其臻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手机,本来只是习惯性的睡前翻了两下,然而,瞥见几个不同的监控摄像头中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画面时,景其臻心中猛的一震,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之前自己忽略掉的一个细节。
看到景其臻的眼神突然变了,云双华低下头来关切道:“怎么了?”
景其臻只是粗略的回答了一句“稍等”,便猛地坐起身来,重新翻看之前的监控录像。
“农妇”从一楼突然冲上三楼,并且和三月兔动起手来,是在两个半小时以前。
那块墙壁上,还有着鹿凌熙喷洒鲁米诺试剂后留下的幽蓝色荧光痕迹。
那时候,景其臻和司嘉扬已经拿着记号笔将受害者留下的痕迹边缘圈了起来,整个过程耗时虽然不算很长,但是,鲁米诺试剂遇到血迹产生的荧光效果持续时间也不过是二三十分钟左右,按理说,再过几分钟时间,那些荧光就应该消失不见了。
但是对应摄像头的监控视频中,墙壁上遇害者身形图案的淡蓝色荧光,却始终维持在那里,光线微弱,却清晰可见。
就算是后来三月兔和“农妇”大打出手,几乎撞碎了一面墙,甚至墙壁上还留下了三月兔形状的凹口,但是,已经变形了的墙壁上,幽蓝色的微弱荧光却始终都在。
景其臻他们守夜第一班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但是,监控摄像头中的幽蓝色荧光却从之前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云双华关切地看着他,又问了一次:“怎么了?是发现哪里不对吗?”
景其臻却突然回忆起三月兔刚刚躺下睡觉之前似乎看了一眼它的金色怀表,还轻轻的“咦”了一声。
想到这里,景其臻直接把三月兔给弄醒了,“兔子爵士!”
睡眼惺忪的三月兔被他吓了一跳,瞪大了红色的眼睛:“你干嘛!?”
景其臻果断的又塞了一包军用口粮给三月兔,“刚刚翻出来的新口味,或许你喜欢。”
三月兔下意识的用爪爪抱紧了这个军用口粮,看向景其臻的眼神却依然带着戒备。
景其臻直接道:“我看你刚刚看怀表的时候,好像有什么顾虑?”
或许是因为云双华就站在景其臻身边,也在看着这里,三月兔这会儿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被人从睡眠中打扰后的起床气,只是抱着军用口粮嘟囔道:“可能发生了什么故障吧,我的表停了!明天白天我得找钟表匠修一修。那可是兔子爵士最重要的怀表,连表壳都是金子做的。”
景其臻缓缓的舒了口气,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猜测。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象征着时间的数字一直在一秒一秒的变动,看似一切正常,但是,三月兔的怀表,时间却停止在了之前。
他本以为,等到天亮了,“农妇”和诡异“少女”的碰面,便能解开一些谜团。
但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他们真的能看到清早吗?
这个侵蚀区域的时间,真的在动吗?感谢访问G小\说\网!请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