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淞就和景其臻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没有再多提别的了。
这里毕竟是在国外偏僻的农场,各种资源有限,唐淞也不能去确保,手机通讯会不会被其他人截取或者监控。
——单纯的信号屏蔽器倒是好弄,但是,如果把整个农场的手机信号全都屏蔽掉了,一是自己这边有什么情况不方便联系,另一方面,也等于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这里有问题。
唐淞还在守株待兔等着抓人呢,最重要的还得趁乱把那个保镖放走,当然不能在人还没来的时候,就把绑匪的同伙给吓跑了。
农场里,那三个绑匪的同伙的潜入行动还在继续。
这会儿是下午,农场里阳光正好。
唐淞手下的工作人员,还有两个人特意换上了农场工作服,专门跟着那群几只牧羊犬,赶着一大群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摆出一副懒洋洋的状态,用以迷惑对方。
其中一人小声道:“这样真的靠谱吗?真的不用戴个假头套什么的吗?”
另一人:“你不是戴帽子了吗?别摘就行。”
第一个人认真的点点头,还忍不住伸手又把帽檐拉低了一点。
而在农场的另一边,仗着农场这种地方就是典型的地广人稀,光天化日之下正在搞潜入的绑匪同伙,手里还拿着望远镜,仔细的朝着放羊的地方瞄了瞄。
放下望远镜后,一人沉声道:“那边是农场放牧的工作人员,他们的放牧路线应该还会靠前,我们从这里走就能绕过他们了。”
而在飞机上,景其臻等人依旧围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
正处在兴头上、一趟又一趟来回跑的地球,则是意犹未尽的给景其臻详细讲述着农场中最新的进展。
地球:“唐淞手下的人已经伪装好了,马上就要走火帮忙打断绳索了!”
几分钟后,地球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哇!那哥们为了逼真,这一枪不但把绳索打断了,他还把那个保镖的胳膊打穿了,他是故意的!”
景其臻淡定道:“不奇怪。要是让那个保镖完好无损的跑了,他要是心思细腻的话,说不定回过头来,就会开始产生怀疑了。这样真让他受个伤,他的注意力就会放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上面,肯定顾不上去怀疑唐淞有意放他走这种可能了。”
地球点点头,“这倒是,刚才被走火的子弹袭击时,那个保镖脸都白了,那颗子弹要是再外一点,打穿的不是他的上臂和绳索,很可能直接就是脖颈动脉了!”
虽然看不到那边的实时场景,但是景其臻从地球细致的描述中,也能猜测到,刚刚受伤的保镖这会儿大脑中已经是思维一片空白了。
能自由行动的时候,在意料中的枪林弹雨中穿梭固然危险,但是,这个保镖毕竟也不是单纯混饭吃的,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他心里很清除风险,所以不至于慌乱。
但是,稀里糊涂的落到了敌人手中、还被绳索困住,在这样的情况下,骤然遇到了流弹的袭击,那保镖是真的觉得,自己刚刚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当他身上的绳索被那一枪走火的流弹打断后,根本顾不上手臂上被子弹射穿的疼痛,保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挣脱开绳索,然后扯下一片黑色西装边缘的布料,将自己受伤的手臂使劲扎紧止血,然后小心翼翼的蹲下身,走到门边,待听到激烈交火的枪声稍缓之后,立刻无声无息的打开门,观察了一下,然后矮着身冲了出去。
地球:“啊啊啊!保镖成功跑了!他成功的沿着唐淞特意给他留的那条‘安全通道’跑出去了!”
景其臻:“宝贝儿,淡定,淡定。”
地球:“好哒!”
因为这会儿地球正在兴头上呢,基本上算是实时播报了,景其臻这边听它说完,根本没时间把情况再完整的转述给其他人,只能是在地球跑去看新情况的间隙里,简略的和大家分享一下农场那边事件的进度。
景其臻:“保镖在逃跑了。”
众人骤然听到这么一句的时候,即使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唐淞早就排好剧本的,依旧不由得一愣。
旋即,就又听到景其臻紧跟着来了一句:“绑匪的同伙从卫生间的通风窗进入房子里面了。”
同伴们:“!!!”
他们是知道景其臻能和地球实时交流的,自然知道,这种信息可能是从地球那里来的。
像是凯洛琳、德维特和乔伊斯这些不知道的人,看向景其臻的眼神,则是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又渐渐多了些别的东西。
德维特和乔伊斯连给教授的请假邮件都顾不上了,纷纷抬起头看向景其臻。
威尔科特斯瞥了乔伊斯一眼,都没有再把这只小表弟的脑袋给按回去。
凯洛琳的目光则是从景其臻一直没有摘下来的耳麦那里扫过。
其实这个耳麦本身是他们互相之间进行无线电联络的道具,但是这会儿落在凯洛琳眼里,她显然误以为,景其臻这里还能接收到来自于农场那边的其他情报。
地球:“哇哦!又有人给了那个保镖一枪,这次打的是腿。不过他终于拖着那条还在流血的腿,连滚带爬的冲上了一辆农场运货的小货车,载着一车农场出品的土特产成功的开车冲出去了!”
景其臻点点头,还特意看了德维特一眼,将刚刚地球透露的情况稍微修饰了一下,告诉了德维特:“那个保镖手臂和腿部中枪,带着伤自己开车从农场跑了。唐淞希望用这个受伤的保镖放出去的假消息,引出更多的幕后之人。”
德维特点了点头。
作为被背叛的倒霉老板,他虽然恨不得将那个保镖一辈子扔到监狱里别出来,但是这会儿,景其臻、唐淞他们和自己之间明显还是有共同利益在的。
既然唐淞觉得,那个保镖还有利用价值,目前已经暂时安全了、并且接下来的安全也还好仰仗一下唐淞等人的德维特,自然不会对此提出反对意见。
倒是凯洛琳,不太愉快的抿了抿嘴唇,深红偏紫调的唇色有种令人惊心动魄的意味。
她舔了下嘴唇,用试探的语气开口,说出来的话语却带着毫不犹豫的报复心态。
凯洛琳:“那个保镖背叛了德维特,我们要是完全不管不顾的话,这并不像话,不是吗?”
景其臻诚恳的和凯洛琳商量道:“再给警方报一次警,还是发布悬赏?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