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和我说呀。”明薇检查了遍短信栏,确定没有季忱的消息,“他有说去做什么吗?”
高玢想起季忱的嘱托,但骗人的技术不过关,一眼就被明薇识破。
她急促道:“肯定出了事情,我现在过去。”
高玢快步跟上明薇,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老宅失火,季总不想让您太担心才自己赶回去,您稍微等一等,我让人备车送您去。”
明薇知晓了原因,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这时段恰好堵车,司机便选了一条远路绕开拥堵的路段。车程十五分钟,明薇赶到时静安巷时,老宅前围着人群,她无法挤进去。
“听说是搬东西的人在屋里抽烟,把烟头随地一扔没再管,等发现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幸好旁边的楼不住人。”
明薇挤到警戒线外,恰好看见季忱从另一辆黑色的车上躬身而下,他鲜少展漏神情,明薇却在他眉眼中看到焦急。
一向笔挺的衬衫领口被扯得皱皱巴巴。
明薇扬声叫他,声音盖不过人群的喧嚷声,眼睁睁看着季忱走进老宅,她想上前却被保安拦住。
明薇刚想解释:“我是……”
那端,季忱走到小楼前,沈幼淳拉住他的手臂拼命摇头,消防车还没到,现在进去可能会有危险。
季忱动作不算温柔,摆脱掉女人的桎梏,捂住口鼻闯进去。
黑烟由窗户泄出,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灼烧的难闻气味。
迟到的消防车拉起警笛,刺耳的鸣笛声钻进明薇的耳朵,她怔愣在原地,心脏猛地被人攥紧。
空气闷重,令人难以喘息顺畅。
保安见她不说话,追问:“你是什么?说话啊。”
明薇自嘲一笑,对啊,她是谁啊。
是季忱的妻子,是他当着许多人的面求婚的对象,是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着的人。
可是他现在,不顾生命危险冲进那栋楼里,去抢救另一个人的画。
之前他说不喜欢沈幼淳,她信了,说那些画全是别人收藏的,她也信了。
她第一次为一个人打消所有疑虑,深信不疑地,信任一个人。
但现在闯进私人领域的又是谁。
季忱的做法让她难以理解,究竟重要的是那些画,还是画画的人。
回想起他对待沈幼淳冷漠无比的态度,她猜测或许以前真的喜欢过,而那些回忆太过铭心刻骨,所以才不顾安危保留住那些回忆。
明薇垂眸,鼻尖有些酸涩,那她算什么?
用来替代那段回忆的附属品,和她在一起能让沈幼淳更难受更加后悔不已?
她想等季忱的解释,勉强保持住理智,一动不动望着楼前。
终于,火势熄灭,季忱被消防员架着出了楼,他怀里捧着纸样的东西,英挺的眉目染了灰尘,吸入过量的烟雾,他蹲在地上难受地捂住口鼻咳嗽。
明薇忍住冲上前的冲动,看着沈幼淳帮他轻抚脊背。
明薇使劲揉了揉发涩的眼眶,已经够了。
多余的解释比不过亲眼所见,不需要多问了-
春分已过,晚上六点钟夜幕未降。
明薇站在马路边招来出租车,司机询问地址时,她顿了顿,低声道:“湖色礼。”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自动将她归进失恋心情不好借酒消愁的行列中。
苏窈接到明薇的电话赶到湖色礼,彼时明薇已经坐在吧台前半小时,面前放了个空酒瓶。
她拿起酒瓶一看,“薇薇,你心情不好吗?”
明薇趴在琉璃桌上,眼睛半眯,酒劲上头,脸颊泛着动人的绯红。
弯唇笑起来,像只勾人心的狐狸,但她看起来并不开心,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苏窈一愣,连忙帮她擦了擦眼泪,语气放软,“哎——怎么了呀。”
明薇声音沙哑,靠在她肩膀上,“窈窈,究竟多放不下一个人,才会那么奋不顾身呢。”
苏窈斟酌说辞,搬出安慰人的话语,话刚到嘴边,趴在她肩膀上的软绵绵生物坐直身。
明薇嗤笑,端起酒杯灌了一口,“喜欢一个人真的太累了。”
“以后我要喜欢八个。”
明薇不太雅观打了个酒嗝,掏出手机点开邮件,找到导师的联系方式。
昨天晚上她明确回复了:【老师,我暂时没有回去继续攻读的打算。】
导师简单回复:【好。】
明薇冷笑,啪啪打上一行字:【老师,昨天的回复是我家的狗成精了,乱发送的,不好意思。】
【我明天就能回去继续和您学习。】
作者有话要说:别慌,小场面,该让小季尝一尝追妻的滋味了。
这大概就是闷骚的代价叭。
小季和vivi的故事告诉我们:
1、感情需要沟通。
2、谈恋爱不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