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奋斗,叶苏苏终于翻身当主人。
成功在她的新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唯一一任的男性铲屎官身上,打上了印迹标签。
清晨,厉钧去接收早饭,发现服务员的目光复杂。
他转身去照镜子,看见自己的脖子以下,又一次跟刮痧一样的,红印遍布。
他眉脚跳了下,扶额。
而叶苏苏则是满足无比地裹着蚕丝被,一个滚动,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肥硕的蚕宝宝,只露了张精致小脸,慢慢地挪动到床侧,然后滚到了地上,赤着脚丫子,,企图一点点靠近餐桌。
“先刷牙。”
“啊”
“我去拿牙刷牙膏,你别动手吃。”
“嗯呢,不要薄荷味的牙膏,不能挤太多,泡沫会流出来,也不能太少,刷不到里面”
“好。”
厉钧昨天在婚礼上,被不少长辈问到二胎的打算。
他的回答一律是顺其自然。
但今天,他觉得他已经有二胎了还是个小公举。
叶苏苏不能更懒了。
但她确实很累,“谁让你昨天那么久我的手臂很疼,腰又酸,实在直不起来惹刷完牙,你再帮我擦擦脸,我想在房间里躺一天”
她觉得自己都累地无法支撑人形了。
不过还行,她勉强能在食物送到嘴边时,张嘴嚼几口咽下去
倒是叶寻,一大早就乖乖地爬起来,在厉钧的照顾下自己吃完了早饭,早就出门去找隔壁的宋怡然了。
否则,估计现在小家伙能对着妈咪这副懒散样子,大吃一惊。
“叶寻在妈那里,他说要继续学小学数学,最近几天都没学。”
厉钧边给她转达,边给她张开小嘴巴露出的牙齿,仔细刷着。
“唔,我知道睡到一半,迷迷糊糊我听见你们说话了”
叶苏苏把粉唇张大了点,示意他里面的大牙也不要漏掉。
厉钧按照标准,刷了几下,连角落里都没漏掉。
倒是叶苏苏张嘴巴时间久,有点累,最后还是把他手上牙刷收走了,自己胡乱快速地刷了几下,就着他手里的水杯漱口,吐在了他又端起来的脸盆里。
一整套做完,她脑袋又想要垂下去,眯起眼打瞌睡。
厉钧把水倒了,又用热水沾湿了小毛巾,把她昏昏欲睡的小脸蛋仔仔细细擦干净,才总算让她清醒了点。
叶苏苏深呼吸了一口海水咸咸的空气,往远处沙滩眺望了一眼,“我昨天睡觉前,总觉得自己忘记什么了。”
其实不止是昨天,最近她都有自己忘记了什么的感觉,但偏偏想不起来。
“是孩子直播的事”
厉钧挑眉,替她盛了一碗鱼片粥,递到她手里但动作到一半,他垂眸就发现,她没有手。
她还像个蚕宝宝一样,被完完整整地裹在被子里,懒洋洋地靠在餐桌边。
两只小手像是压根就没伸出来过。
可刚才她还自己拿牙刷,但刷完,她又缩回去了
厉钧嘴角扯了扯,无声地轻笑了下。
直接把勺子送到她嘴边。
“唔,不是,小崽崽有他的自由,虽然他还小,但已经有自我意识了,我们大喵大人没资格管他怎么生活。”
叶苏苏晃着小脸,嚼了几下粥咽下去。
厉钧颔首,“我们只能引领他。在家长指导下,在不伤害他人、不伤害自己的条件下,任何事都值得尝试。”
叶苏苏的棉被蚕蛹晃了晃,朝送到面前的黄瓜,皱着小眉毛,不情不愿地往后躲闪,小脸都是抗拒。
“不要挑食。”
厉钧追上去,送到她嘴边。
“昨天时间紧,除了家里直系长辈外,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跟你详细介绍。”
叶苏苏苦着脸,把拍碎的小黄瓜咬到嘴里去。
“西餐都有拍黄瓜我怀疑这个主厨是故意针对我,知道了我的弱点。”
“因为你昨天没动蔬菜色拉。”
“那应该上肉啊。”
“把它咽下去。”
“”
一场小黄瓜的争斗,叶苏苏完全败北。
“我不是给厨师面子,我只是怕厨师多想,明天会给我吃一顿全素宴。”
厉钧额角抽了抽,给她又叉了块苹果。
而叶苏苏也终于皱着小脸,回到了讨论的正题。
“我配合你,问问你刚要说谁,你能给我夹块鱼吗”
厉钧太阳穴跳痛,但还是颔首。
给她夹了三块鱼肉,裹在两片生菜里,做成了个小卷。
叶苏苏“\"
厉钧示意她咬一口,
“昨天主桌,坐在叶森身边的男孩是柯家三代独子。”
“他父亲,是我从年少时起的朋友,但他一年半前出车祸,至今未醒。”
叶苏苏愣了下,“植物人唔。”
她一张小粉唇,鱼肉生菜卷就送到她嘴里。
厉钧颔首,“他母亲受不了打击,出国散心。柯家只剩下两位老人,但身体都不算硬朗。我平时有时间,就会过问下柯逸凡的学业,怕两位老人受刺激,学校那边留的是我的联系方式。”
这话说的很委婉。
怕老人受刺激,可见这柯逸凡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学生了。
恐怕,是第二个叶森。
说到这里,叶苏苏也想起来了。
“那个网吧少年”
她当时去给小柠檬送烤鱼,路上就见到了猫薄荷与人对峙,当时就听见他被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她跟小柠檬说,她们一致都还以为他是推销失败。
厉钧一愣,在包第二款鱼卷生菜时,筷子动作一顿。
“你在网吧见过他”
他顿时黑眸回忆了下,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你听见了我跟他的对话,所以你一直以为我是网吧推销”
“哎,不至于,我猜你是电脑推销。”
“”
这个难解之谜,厉钧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之前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衣食住行,没有一样遮遮掩掩,刻意掩盖身份,但怎么轮到叶苏苏眼里,他就成了缺钱的推销员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那天他逃课,我接到老师电话,去网吧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