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年的秋天,我和林一深在青城的一栋老宅子的车库里找到了一辆完好的越野车,钥匙刚好掉落在车门在,上面似乎还有干涸了许久的血迹。
就这样,我得到了人生第一辆代步工具,如果是我一人,我是万不会开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招摇过市的,可是林一深是个残疾人,我必须要有个代步工具。
很快到了末世第三年的冬天。
这几年来一年比一年生活困难,我和林一深一直在流浪的路上,走过一座又一座废墟城市,在这期间我学会了开车,当然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没有合格的老师,副驾驶也没有踩刹,林一深作为我的教练坐在副驾驶上,一直指导着我,虽然指导每次都是要在撞墙的时候说几句话,话很冷,我也很开心。
大约是孤独久了,连愤怒的声音都变得悦耳。不过,林一深愤怒起来也是风平浪静,最多只是微微皱眉,他好像失去了一切该有的情绪。
但是,我知道他是想活着的。毕竟我见过他拼命从走廊里爬出来的模样,落魄而又生机。
一开始开车就像在游乐园里开碰碰车,我无法掌握分寸,后来就好了,我得应心手起来,学会了开车。
后来的每一天我们都过的不容易,天知道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残疾人怎么在末世活下来的,每一个看见我们的人都很惊讶,偶尔有男人前来挑衅,都死在了我的刀下,有些小型基地中流传着我的故事,渐渐地越往后,来找我们事的人就少了。
冬天到了,天气越发寒冷,外面的环境不再适合人类生存,我和林一深在下第一场雪之前到达了一个小型基地,用不多的食物换了一个住所,每周需要给基地的安保人员上交一些食物。
平常林一深都一个人待在基地中,我跟着基地里的人按例出去围剿周围的丧尸,有一次外出恰好在基地的北面看见了一片死去的苹果树林,似乎已经死了许久了,整片树林呈现出一种阴冷的气息,像是鬼林。
我寻着声音向林子里面走,握紧了手中的刀,不知不觉就脱离了大部队。又向前面走了一阵,突然暗中跑出来一只动物,银光一闪,一双利爪只扑面而来,是一只毛发光滑的变异动物。
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反正是肉类食物。
我身体一晃躲过了攻击,等看清楚面前的动物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荤腥了,林一深也是,自从我捡到他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他的脸色被我养的好了许多,可是依旧很瘦,让我时常都觉得他马上就会死去,让我很是担心,又有一种铲屎官没有养好自己猫咪的愧疚感。
那个变异动物摩擦了一下爪子,我看着它那双露在外面的如利刃一般的爪子和肉嘟嘟的肚子,心想,可以抓回去给林一深补个身体。
不过这只动物很聪明。
我向后退了一步,刚好撞在一棵果树上,转过头就看见挂在枝头的一颗小小的果子,好像是苹果,长的太小了,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这是意外的惊喜,我瞥了一眼就收回心神,全心全意的看着面前到了我膝盖处的那只动物。
它等待一会儿,然后突然向我袭过来,我顺势趴在地上滚了一滚,等那个动物落地,赶紧直接刀一挥,然后脚踢了过去,用了不少力气,那个动物直接被我踢出去好远,倒在地上,似乎腿瘸了。
我赶紧跑过去,刀背狠狠地砸向地上动物的头,砸了好几下,头骨裂开,白色的脑浆流了出来,血顿时溅了出来,那只动物发出哀鸣声,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仇恨,过了一会儿,奄奄一息地死去,直到最后一秒它都在挣扎着求生。
不过也许只是我的臆想,毕竟动物会有这么人性化的神情吗。但是也说不定,末世了什么都有可能。
我抿了抿唇,把这只动物的尸体装进背包里,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又跑回刚才发现苹果的地方。那里果然有一棵很矮的果树,死了一半,还有一半活着,上面只结了一颗果子,拳头大小,风一吹,还晃了晃,像是要逃跑一样,我赶紧把果子摘了,也塞进背包里。
等我出去,就看见等在树林路口的两个人,他们看见我腿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头。
“你受伤了?”
我摇头,掀起来裤子,里面白皙的皮肤露出来。
“我没受伤,这血不是我的。”
他们并不是担心我,只是怕我被感染者伤到,然后也感染了病毒威胁到他们,虽然是很冷漠的想法,但这是末世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