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表达了对对方的赞扬。
在我倒下时,他挥舞着棍子的动作果敢利索到了极点。
我第一次为我那时救下他的决定而感到庆幸,我想,他将来会是一名很好的伙伴。
至少,我不用为我的后背担忧。
我俯下身,从涛子的手中捡起那把沾了血的刀,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后,是很锋利,然后满意地递给了林一深,抬眼看着对方四个人,挥了挥西瓜刀,刀口从地上之人的脑袋瓜上挥过,几根头发又落了下来。
我面带微笑地想,我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行了,刀我也收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四个人又对视了一眼,落在我脚下的涛子身上。
神色复杂,没有动。
带头的人眉间鼓动了几下,我看见他握成拳头的手背青筋都鼓了起来。
聪明人想的往往多了一些,忌惮也多一些。
林一深把脚底下的人踢向对方,气息微弱的涛子在地上滚了一圈,绵延出一条长长的血带,气息越发弱了。
那几个人全身都抖了一下。
他们也许杀过人,但毕竟因为以前受过的教育,依旧心有所忌。
“这个,你们一起带走。”
林老头瘫在地上,咳嗽了几声,唤醒了他们的神志。
那名被叫哥的男人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我平静无波的神色终究还是让他们有所忌惮。
在根据林老头的话从屋子里面找出了几袋子食物后就背着地上生死不知的涛子离开了。
我眯着眼看了他们的背影许久,才转过身。
卿蔚早已经跑到了林老头身边,把人扶起来,看见老头额头上的大包后眼泪汪汪。
周逢青走到我旁边,也看着那群人走去的方向,说道:“我感觉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杜比砚也点了点头,“刚才那几个人眼神不对,明显不会是就这么了事的眼神。”
那眼神中有忌惮,也有恨意。
林老头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坐在了一个破旧的凳子上,放在凳子上的手还在颤抖。
真是被吓得不轻。
不过我说的话也成真了,老头子把村子里面搜刮了一大半,这些粮食今天就损失了不少,那几袋子大米和面粉足以让林老头度过半年多。
现在全没了。
林老头许久没说话,汹涌澎湃的心静不下来,他刚才经历了生与死的拉扯战争,现在苟活了下来。
卿蔚懂事地躲在一旁,慢慢地拍着他的背,让林老头安静下来。
“林叔,你没事儿吧。”
她眨巴了下眼睛,里面还有水光,刚才被吓得。
我站在一旁不说话了,看着林一深颇有兴致地玩着手中的长刀,刀口在阳光下反射的光不仅晃眼还炫目,忍不住在心里面又赞叹了一声。
这手艺真是好,光是凭借这个手艺救人救的也不亏。
过了好久,林老头才叹了一口气,颤抖的手指头也平静了下来。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他摸了摸卿蔚的头,安慰一声,也仿佛在安慰自己。
林老头的人生都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在农村有个快活的养老人生,又碰见这个世道。
他嘴里念叨着,也仿佛在安慰自己。
我站在台阶上,看着,看着,心中却隐约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
这个世道的太阳光有些刺眼了。
挥了挥手,我眯起眼睛,把卿蔚的胳膊拍了拍。
“走吧,事办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返回去,带着笑容对林老头说,“我们打刀的那剩下的一袋子米就不用给了吧,权当做今日的救命之恩。”
话音刚落,林老头那苦怕怕的脸顿时变了,看见我的脸后,便不耐烦地挥手。
“快点走,快点走,看的我眼睛疼。”
我笑了,“那说定了,我走了啊。”
结果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林老头的嘀咕声,“什么救命之恩,救的是老头子我吗,明明是那几把刀!”
听到这里,我轻轻颔首,笑眯眯地想,林老头子虽然武力不咋样,人也不咋样,但是思想觉悟还是挺够的。
反正今日收获是不错。
指不定晚上还可以钓几条大鱼。
不亏,不亏。
回去的路上,我才感觉到受伤的胳膊肘渐渐疼了起来。
捏了捏。
忍不住嘶了一声。
林一深在我旁边,看的清楚,皱了皱眉,“是不是骨折了?”
我摇头。
应该不是,好像只是关节错位。
杜比砚走在一旁,“我妈是护士,等下可以让她帮忙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