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的夜里,一切的动静都被无限放大。
我甚至听见了院墙外面还有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看着在坑道中挣扎的同伴,那两个人似乎从院墙在搬来了一个梯子,放在院墙内,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
而这一切,都被我们几个人看在眼中。
我从院墙一边沿着墙面贴了过去,身影和黑暗隐匿在一起,呼吸都变得轻缓。
在离他们十米左右的距离才停下脚步,蜷缩在一个阻碍物的后面。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我此时定然就像一位正在狩猎的猎人一样,身体轻盈,眼中只有那些偷盗者,侵入者,专心致志。
身后跟了几个人,是杜比砚他们。
等另外四个人全部从木梯子上爬下来,正在拉着坑道里面的同伴向外面走时,我才站起来,冲了上去。
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砍杀。
在朦胧的月光下,我看出只有三个熟人,其他两个都是陌生人,那名被他们称为哥的人并没有来这里。
生死交际,我并没有想很多。
他们只有五个人,一人负伤,我们却有八个人。
压倒性胜利。
我踹到最后一个人后,卿蔚直接拿着绳子跟在我后面,打包,把人捆成一只只螃蟹模样。
最后死了两个人,重伤一个人,捆了两个人。
尸体直接放在院子里的柴火棚子中,依旧用塑料布盖好,重伤的和两个被捆的直接拖在屋檐下,俘虏一样随便地扔在地上。
我可没有任何宽带俘虏的仁心,事实上不杀他们,我还是为了能换取一些食物过来。
毕竟物尽其用不是吗。
等做完这一切,已是深夜,凌晨两点多钟,在外面稍微站上一会儿,眉毛上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摸下去,眉毛都是硬的,像是冰花一样。
那两个人缩在一起,看着院子里面的尸体,似乎神魂已去了大半,只呆呆傻傻地蜷缩在一起,尿都要吓出来了,中途不小心碰到身旁重伤的同伴,也发出尖叫声。
我难以置信,就这样的水平这些人还敢来半夜来抢劫,他们估计连基本的侦察都未做好,只凭借着一腔热血和智障的脑袋就跑来了。
真是一群傻叉。
光是想想,我都觉得他们活到现在,没有被丧尸咬上一口,反而死在我的刀下,真是一种荣幸。
已经经历过一次,老汤姚萃他们终于能平静地面对这一切,包括处理尸体和对待敌人尽可能地严酷。
在卿蔚的又一声打哈欠下,周逢青拍了拍她的脑袋,看向我,我直接用刀柄止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
他对上我面无表情的脸,笑了笑,一点都不害怕,手转了一个方向还是在我肩膀上温柔地拍了拍。
“行了,你们两个先去睡觉吧,都还在长身体呢。”他把我左手上的刀夺下来,“今天下半夜我和林一深来守夜就行。”
我看了他一眼。
周逢青笑了笑,伸出手似乎还想以下犯上。
我面无表情地用刀背狠狠地拍在他的爪子上,又看了一眼缩在一个角落里的两个人,他们对上我平静的目光反而被吓得瑟瑟发抖,两条腿颤抖地像得了羊癫疯一样,坐在地上直直向后面退了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贴着冰凉的墙壁。
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转过头又看了卿蔚一眼,她正捂着嘴巴,打了一半的哈欠,对上我的视线,卖乖的笑了笑。
“姐,我好困啊。”她在撒娇,半靠在我身上。
我就说嘛,我一点都不可怕。
不过,他们的恐惧取悦了我。
至少这样他们下次应该不会再来打扰我了,恐惧有时候是震慑敌人最好的办法。
人是情感和理智交错的动物,而恐惧可以让人压制理智甚至混淆理智。
至于他们还有没有下次,还得看明天有没有所谓的大家长来接这些……回家。
我又看了两人还有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一眼。
心中顿时不抱希望。
我想,他们今晚上也许可以好好地祈祷一下。
他们在他那个大哥心中还有价值,不会被轻易放弃。
在三点钟来到之前,每个人都睁着一双疲倦不堪的眼睛爬上了软绵绵的床,卿蔚简直是沾床就睡,这种一秒入睡的技能颇让我羡慕。
不管什么时候,我总是无法这样安心入眠的。就比如现在,我也是在床上躺了大半个小时才被睡意压了过去,进入浅眠状态。
第二天上午,果然有两个人上门。
其中一个人我昨天白天里见过,应该就是这群人的头了。
他身旁的人叫他林哥。
杜比砚开了门把这两个人迎了进来,大门半掩着,也不完全关上,他就坐在大门口,今天不摆弄那台老了掉牙的收音机了,改成拨弄着手上的细小硬件配置,好像是从家里面很旧的黑白电视机里面卸下来的,还顺便帮忙看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