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素质还是太弱了。
那个白灯泡男此时刚好就溜到了我们的旁边,看了一眼远处,半眯起眼睛。
转头对我们说了一句话,“那边广场下面有个才有个建了一半的地下商场,和这边还没有打通,如果你们相信我,可以和我们一起过去躲一躲。”
我喘了一口气,和林一深本来没有多余的时间细想,双双目光对上不过一秒,就点头答应了对方。
二话不说默契地跟在一群人的后面,向不远处的一个高楼跑去。
身后跟着一大群丧尸,咣咣当当,嗷嗷乱叫,渐渐地,不仅这条街,市中心的其他街道上的丧尸在玩耍中听到这兴奋的同伴叫声,也一个个嗷嗷地回应着,向这边奔跑过来。
这场景真有点末世逃杀的感觉了。
广场上的雪已经融化了许多,路上还可以看见几辆横亘在路中央的公交车,车门开着,肠子露出来一半挂在腹部,半只脑袋艰难地粘在脖子上的丧尸在上面来回游走,还有坐在驾驶座上被束缚住看见我们只能嗷嗷乱叫而无能无力的中年司机大叔。
在转角处,我看见了一条竖起来的蓝色长牌子,上面还贴着各种广告纸十分具有生活气息,蓝色长牌子几乎把整个道路都围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白灯泡男停下了脚步,快速地在蓝板子上敲打了四下。
一快一慢一快一慢。
我眯眼细看,发现上面又被拼接的痕迹。
那名白灯泡男快速地看了一眼远方,解释道:“这里面有一个建好的地下街,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去。”
我点头,不动声色地离林一深更近了一些,一只手握紧手中的长刀,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林一深的手。
我们的手都不干净,打打杀杀以后,沾满了各种血迹和灰尘,看起来很脏,握在一起更是粘稠的很,像是握着一团粘腻的不明物体。
又滑又黏。
他的手一紧,没有看向我,身体的肌肉却处于紧绷状态。
五六秒后,蓝色板子的一块被从里面推开。
白灯泡男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率先带人走了进去。
我看着他的动作,余光注意着远方丧尸的动静。
它们越来越近了。
在几秒后,我们全都走了进来。
板子里面是很长的一个空旷地带,上面还有许多钢筋水泥和完工一半的路面工程,看着就像一个施工场地。
施工场地上站着大约十七八个人,其中就有我和林一深,还有对面这些才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我暗地里警惕着。
推开板子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看起来比卿蔚大一些,此时在一群灰土土脸的人中,她穿着光鲜亮丽精致昂贵的公主裙,显得格外显眼。
她率先跑到了白灯泡男的面前,喊了一声哥哥,神情天真浪漫地与此地格外不符。
其余几个男人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笑嘻嘻地逗着这个小女孩儿,就像逗玩着一个昂贵的金丝雀一样。
我不知道我的比喻是否正确,我以前在废墟流浪,看见的大多女子都是历经沧桑,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老的却像三十岁一样,一般在末世后依旧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儿大多都生活在基地高层的内院中。
她们就像被圈养的金丝雀。
毫无尊严地苟活着。
这个女孩子却是被……
我看向灯泡男,他显然对待这个妹妹极其喜爱,不忍心对方受一点伤痛,为她搭建了一个温室,呵护着这朵脆弱的花朵。
我不对对方的行为做出评价。
不过,此时这朵花朵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了我和林一深的身上,确切地说是林一深的身上。
在惊讶地一瞬间,她已经用一种嫉恶如仇的眼神落在我和林一深紧紧相握的手上。
鼓了鼓腮帮子,质问道:“哥,她是谁啊?”
好吧,我还注意到这朵娇花询问地是她是谁,而不是他们是谁。
我瞥了一眼林一深。
心想,不会如此巧合吧,难道这朵娇花也是某人的花痴粉丝,森林中的一棵小花苗。
林一深显然不会关注这些,他紧了紧和我相握的手掌,对上我的目光,低垂着眼帘温柔的笑了笑,也不松开,站在我旁边不说话了,看起来就像个背景板。
女孩儿又鼓动了几下腮帮子,看着我的眼神简直就像塞了两百斤的□□,硝烟气息浓郁。
一点都不像卿蔚那么可爱。
我在心中下了评价后就不再把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不过是个对我有些仇视之心的小女孩儿罢了,想咬我的丧尸都还有千千万万头呢,我哪里有那么多闲心去计较这些小事。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和林一深如何杀出重围去和老汤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