煲汤要在炉子上用慢火炖味道会更好。
姚萃把山鸡的血水浸泡出来后才下水放在一个小锅中盖上盖子,慢慢炖着,等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放进去切成滚刀块状的竹笋,一起搅和几下,再盖上盖子。
这时,我已经闻到了袅袅升起白烟中飘散过来的香味。
不禁咽了咽口水。
为了让我们吃饱,姚萃还揉了一大块面团,用手捏成饼状在铁锅上用小火炕着,面团上面鼓起一个个泡起来,然后变得焦黄。
看起来很就好吃。
才刚从锅里面拿出来放在桌上,我用手捏一下,气泡就碎了,才刚出锅的面饼还是柔软的,捏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细细咀嚼,能品尝出里面的甜味。
我递给了一小块给林一深,太多的他根本吃不完,不过现在他的饭量比以前也大了许多,不知怎么,我竟然颇觉得安慰和有成就感。
他撕下了一小角,慢慢地咀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好吃。”
姚萃笑道:“好吃就行。”
她把饼子从锅里面用铲子铲了出来,放在一个大簸箕中,让我们把餐桌子搬到旁边,直接围着大炉子吃饭,未此,她还特意把山鸡竹笋汤移到了另一个大铁锅中。
我们坐着小板凳围了一大圈,每个人脸上都环绕着锅里面冒出来的扑鼻香气。
我从锅里面用小勺子舀了一碗汤,喝一口汤,咬一小块饼子,泡在嘴里软乎乎的,又鲜又甜。
小木翘着尾巴在我们的腿间穿梭来穿梭去,寻找着我们扔在地上的鸡骨头,一头干嘣脆,吃的欢乐。
我也夹了一块鸡肉,很嫩,肉质细腻,是山鸡该有的味道。
吃了一半,腿脚间的小木突然抬起头,猛地跑到院子里面叫唤起来,一声声犬吠让我们几个人都有些警惕起来。
老汤端着碗站了起来,正要出去看,屋子里就响起了哗啦啦的响声,整个碗柜剧烈地摇晃震动起来,像是外面突然在下大暴雨一下,屋顶上的瓦片都被敲打地落下一层层灰土。
姚萃还特意看了一眼外面,院子里面的水泥地是干的,不由茫然地口中嘀咕着,“没有下大雨啊。”
院子里面的小木依旧在大叫,冲着我们犬吠不止。
周逢青突然反应过来,拉着我们就往外面跑。
“是地震!”
我也赶紧拉着身旁的人向外面跑。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包括我们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场暴雨,而是突如其来的地震。
跑到院子里时每个人手中还拿着碗和筷子,我的一块面饼才玩了一半。
一家九口站在院子里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屋子还有些梦幻。
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
远处传来村子里面其他狗的一片叫声。
老人家此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把嘴里面被我咬碎了的鸡骨头吐在地上,小木还在不断的叫着,似乎空气中有什么在威胁着它一样。
我知道那是目前的我们感觉不到的力量,属于自然的权力。
老汤叹了一口气,又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看见没什么事,并没有什么余震,我们才又回到厨房中。
白净的瓷板碗柜上落了一层灰土。
炉子上的山鸡竹笋汤还在微微沸腾,冒着一股股泡。
但周逢青怕后面还有余震,为了保险起见,让我们把炉子拎到了宽敞的院子里面,吃着露天的火锅,还能看见蒙蒙天空中隐隐约约露出来的新月,像一个镰刀一样。
我们几个人倒没有太过担心,看这地震的震感大小,地震震源明显离我们很远,可能还在千里之外的地方。
更让我们如此安然地还是因为这里其实地处平原地带,虽然有几座山,但不在地震带上,历史上就没发生过几次地震,所以杜比砚和林一深他们表现地很是淡定。
逐渐这种淡定也感染了我。
卿蔚甚至还从锅里面夹了一块鸡腿,拿在手里面啃着,吃的满嘴油光,姚萃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我们,从厨房里面把洗好的青菜拿了出来,扔了一把在沸腾的锅里面,不过几秒就软了下来,吃下口清甜的味道,再新鲜不过。
她挥了挥筷子,“行了,接着吃饭吧,应该没什么事。”
我们都重新坐了下来。
卿蔚品尝着刚下过锅的青菜,沾满了汤汁,让她好吃地眯了眯眼。
“如果不是末世,也许我们还吃不上如此新鲜地刚从菜地里面摘下来的蔬菜。”
卿蔚甚至颇为自娱自乐的精神调侃了一句。
说不定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