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制荷包,谢云窈一晚上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手指都被扎破了,总算是连夜完成,看着精美的成品很是心满意足。
次日一早,她起来时候本来困倦不堪,可是一想到今日的表白计划,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不知哪来的精神。
一大早,她找了个借口出门,按照约定,兴冲冲来到定国公府门外,手里还紧紧攥着她准备的荷包,一直紧张急促,还在琢磨着,只可惜要扮成小丫环才能前去探病,也不能好好收拾打扮一下。
谁知,原本说好来接应她的周善,并非接她进府,反而阻拦去路不让她进去。
谢云窈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昨日我与容二哥哥约好的啊。”
周善面色沉凝,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只恭恭敬敬的传达容堇的话,道“公子说了,劳烦郡主今后别再来找他,他不想再见你。”
听闻这话,谢云窈还稍微有些不相信,昨日明明还好好的,容二哥哥明明还亲她了,当时景象谢云窈到现在回想起来心跳得还很快,说明容二哥哥分明也对她有些意思的,怎么这才过了一晚上,突然又说这般绝情的话。
她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本来兴致勃勃的心情,仿佛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心情也跟着瞬间跌落到谷底。
少女眼眶里包满了委屈的泪水,不解的询问,“为什么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容二哥哥不高兴了”
周善拧着眉,道“郡主没做错什么,只是郡主出身高贵,自小娇生惯养,与我家公子根本不是同一路人,永远也无法体会我家公子受过的苦,还请郡主谨言慎行,别再给我家公子添麻烦了。”
谢云窈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我,我不是想给容二哥哥添麻烦就是容二哥哥因我受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才”
本来容堇特意交代过不许告诉谢云窈的,可是周善想着他家殿下因为中毒深受折磨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就说了。
他打断谢云窈的话,突然带着几分怨气的说道“若不是郡主,我家公子也不会中毒。”
谢云窈心下一震,惊愕万分,连忙上去,担忧的望着周善询问“什么,容二哥哥中毒了”
周善既然都开口了,也就只好直说了,“昨日我家公子喝了郡主煎的药,身中剧毒,伤口溃烂,到现在还身处险境。”
谢云窈一听,竟然是喝了她煎的药才身中剧毒,顿时脸色煞白,也是这一瞬间,她才恍然大悟,好像知道为什么容二哥哥不肯见她了。
她屏住呼吸,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下的毒吧”
周善面无表情,目光稍微左右游离,确实是有过一点怀疑。
谢云窈自然是要赶紧说清楚的,连忙解释道“我没有下毒,不是我,容二哥哥对我有莫大的恩情,我怎可能恩将仇报,给他下毒”
谢云窈一想到容二哥哥现在还深重剧毒,也不知情况如何,心下焦灼不安,都有些口不择言,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她也没想到,她费尽力气才给容二哥哥煎好的药,竟然会被人下了毒,那岂不是,她间接害了容二哥哥
周善昨夜都在忙着找人替他家殿下解毒,到现在一夜未眠,还没抽出时间找寻下毒之人,不过,容堇自然也不愿意相信是谢云窈下的毒,毕竟,就算是她想下毒,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
他叹息说道“公子没有怀疑郡主的意思,郡主还是请回吧,今后别再来了。”
谢云窈得知容二哥哥身中剧毒,心里忐忑,连忙恳求,“周大哥,你带我进去看看容二哥哥可好”
周善皱着眉没有说话,可是此时无声胜有声,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害得我家公子还不够惨吗。
毕竟若不是她突然找上门,非要给容二哥哥煎药,或许容二哥哥就不会中毒。
反正周善是知道的,他家殿下还是头一回,对某个人这么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不然也不知道现在这么惨。
想到这里,谢云窈心里一阵一阵的内疚,张了张嘴,也只好道“我定会找到下毒之人,给容二哥哥一个交代。”
她刚说完,就被周善把话接了过去,“这是定国公府的家事,郡主不必干涉,卑职自会调查清楚。”
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让她别再添乱了。
说完周善便抱拳行了个礼,随后转身往回走。
谢云窈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周善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很没用,本来她是想帮容二哥哥,谁知竟然害得他这么惨,现在还一点忙都帮不上。
谢云窈不知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跑上去,又拉着周善说道“我知道是谁了”
周善侧目,疑惑询问,“谁”
谢云窈联想起昨日煎药时候的场景,果断说道“昨日我剪药时候,中途还有一个人帮过忙,若不是我下的药,必定是他”
当时谢云窈药差点煎糊,确实找过一个仆人前去帮忙,若是抓住那人,说不定就能拿到解药
周善听闻还有这件事,连忙扭头就跑回府上,照着谢云窈的叙述,找到那名仆人。
只是等他找到那人之时,他早就上吊自尽了,只在身上搜出一些腐萤草的药粉作为证据,根本没有找到解药,这种毒来自西域,较为罕见,想要配制解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以容堇背上伤口的溃烂程度,还不知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周善来到床前,单膝跪地,向容堇交代,“公子,下毒之人已经畏罪自尽,只找到一些剩下的药粉,估摸着也是受人指使。”
说是自尽,肯定是已经被灭口了。
既然是买通别人下的毒,容堇都不用动脑子想,大概也知道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