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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章(1 / 2)

娇妻 无影有踪 4619 字 9个月前

太监回道:“皇上今天谁也没召见。”

        臣寻略作迟疑,“是吗?那,皇上早朝后都做了些什么?”

        随即又嘟囔了一句,“今天好像没什么事叫他心烦啊。”

        声音不大不小,音量恰够走在轿子旁边的太监听到。

        打听君王的事情,这是大忌。不过臣寻有意往“自己正在探询皇帝是否在生气”这方面做引导,试图让太监误以为她想知道圣上是不是在怒头上,如果是,那她这一去很可能会做气筒的担忧。一旦误会,太监心有戚戚焉。

        君王喜怒无常,身边伺候的人时刻都吊着一颗心,心弦紧绷。臣寻的担忧,近侍更容易感同身受,同病相怜,必定就会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果不出所料。

        太监听见了她的咕哝声,扭头冲她笑了笑,“房大人且宽心。教坊司排了几出新剧,皇上下朝后几乎看了一天的戏,到申时才结束,这会儿待在御书房里看书呢。”

        “看书?”

        “对。”

        臣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能是给言官们雪片似的批评折子烦到了,皇上今天只是看戏看书,其他诸事都抛在了一边。这时候招她入宫,只怕是因为六部和百司递上来的奏章都积压在案一天了,只字未看呢。

        新君看起来想要有一番作为,定然还是不忍心叫政务堆积,耽搁了国事民生。

        太监领着她来到了御书房门口,正要高声唱喏,侍立在外的小黄门却道:“皇上觉得累了,已经回寝宫休息去了。”

        臣寻暗忖那就明天下朝后早点过来,正要开口说走,只听那小太监又道:“皇上说,房大人为皇上操心国事,十分辛苦,特赐宴席一桌。如果房大人来了,就直接带去御膳房用晚膳。”

        正好也要到晚饭饭点儿了,回去还要自己做饭,皇上请客吃饭,倒省事儿了,臣寻欣然跟着小黄门去了御膳房。

        皇帝赐的饭菜自然十分丰富,满满一桌,只她一个人享用。

        三十多道菜,荤素搭配,冷热相间,还有小吃点心,三四种汤品。

        不敢辜负圣意,臣寻便每盘菜都照顾到。只是,三十几个菜,即使每盘只一口一筷子,吃到最后,肚子胀得也有些难以下咽了。

        才搁下筷子,紧跟着就又有太监端来温度适宜的清水,递来干净的毛巾,请她洗漱。

        这就有点过了。

        但臣寻不得不称谢笑纳。

        完事后出来,仍是先前那小黄门领路,走了一段,臣寻发现小黄门径直将她往谨身殿引。

        臣寻从未去过,但也知道谨身殿乃是皇上寝宫。

        便忍不住道:“天色擦黑,这会儿该是亥时了吧?皇上估计已经睡了,微臣不好去打扰他。”

        小黄门顿住脚步,回身嘿嘿笑道:“皇上先前小睡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将醒了,正在谨身殿等着您呐,都已经问过您两回了。”

        臣寻唯有闭嘴前行,压下满腹狐疑。

        这么晚了,新君非要见她,莫非是有什么悬而未决的重大事情发生?

        虽然臣子有留宿宫中的惯例,但那一般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入宫赴宴,醉酒不能走路,家离宫又远,耽搁第二天上朝,君王便会安排臣下去闲置的宫殿歇宿。

        这后宫,快半年未踏足,上次来正是新君邀宴,见到了夏漪涟一面。

        这么久不见他了,不知道他过得如何。

        没有理由去打听他的近况。

        就是打听到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不觉间听到小黄门轻唤:“房大人,到了,您请进吧。”

        臣寻浑浑噩噩地跨进门槛,殿门在身后吱吱嘎嘎地关上,将小黄门幽微的笑容也一并隔绝。

        眼前,立着一道绣着鸳鸯戏水的碧纱屏风,自里面透出来依稀的人影和摇曳的烛火。

        “来了?”新君听到动静,着一身雪白的亵衣自屏风内旋身出来。一见她,双目顿时发亮。

        他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便往屏风内带。

        臣寻犹自不太明白状况,像木偶似的跟着新君往里走。

        当看到满眼刺目黄色的巨大龙床,臣寻已然什么都明白了。

        寒气自脑门儿开始往外蹿,瞬间便通体透骨寒凉。

        一呼一息间,脑子急速运转,眨眼做出决定。

        “皇上,微臣该死!”

        臣寻挣脱出新君的掌控,急速后退两步,然后利落地撩开袍子下摆,双膝一软,便“咚”的一声往地上重重跪了去,五体投地,响彻房间的话发出颤音:“微臣该死,皇上!”

        她在赌。

        “怎么了?”新君面色十分不善,一脸铁青地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大马金刀地端坐下来,将匍匐在地的人儿看了又看。

        他已不是从前那个被臣子轻视的肃王爷,一举一动,无不彰显着君王的威仪。

        就连这说话的声气儿,如今也是沉了三分。听着云淡风轻,其实,杀机暗藏。

        敢当面拒绝他,这是他做皇帝以来碰到的第一个,这么胆大妄为,要不要杀鸡儆猴?

        做了皇帝还要被臣子轻慢,要不要杀鸡儆猴?

        臣寻也在想——皇上会不会杀鸡儆猴?

        近来御史们的批评奏折雪片似的飞到新君的案头上,新君三把火烧过,老臣重臣,开始了反扑。

        他迟迟未向那几个高官显爵的臣子下手,有几分担忧,也有几分忌惮。

        臣寻虽然不是旧朝元老,可她也算是身居高位,又有拥立之功。倘或拿她开刀,或可以叫那些个不听话的人彻底不敢再有小动作了,真正让他做到一言九鼎。

        臣寻也想到此节,只觉得脖子以上的部分岌岌可危,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