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马鞭毫不留情的划着寒风，马儿嘶鸣的声音像极了霍湫席此时的心情。他人还没到，牢狱里的惨叫声就已经传入了他的耳中，连那撕心裂肺的鸣叫都敌不上。

“将军。”霍湫席翻身下马，很快有人来接应他，将马牵走。

“嗯。”冲着副官点了点头，霍湫席斜昵着他，周身阴冷的气息甚至盖过了狂风，邵副官瑟缩着脖子冲他汇报里头的事情，“宋副官抓来了几个□□，本来应该等您和林将军过来再决定怎么处理的，可他先一步就打上了，周围人都劝不住他。”

“什么？”加快了脚步，霍湫席一脚踹开了审讯室的铁门，宋副官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喊人，就先挨了他一拳头。

“宋副官好大的脸面，是哪一条规定写的副官可以擅自审讯犯人了？合着您比我这中校权利还大呢？”冷笑着看向地上的人，挥舞着鞭子的人已经停下了动作，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人。

宋副官擦了唇边的血迹，站起身，一脸谄媚都笑容令人作呕，“霍将军，您来了？这不刚抓回来几个人，能用枪能用炮，特别是中间那个刺了青的，一看就不是普通□□。”

霍湫席走过去看了他一眼，长的有些眼熟，面色阴冷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拆分入腹。霍湫席还没审他，就先被啐了口唾沫。

“嚯，这年头连小娘们儿都能带兵打仗了？我呸！”

霍湫席倒是没因为这一口唾沫生气，用手帕擦了那恶心的东西后直接塞进了这只疯狗的嘴里，打量着这人一身血迹，“谁干的，麻利的滚过来。”

宋副官也没怂，直接走上前，“霍将军，我干的，您想怎么的？”

“上个月老子抓回来了个日本军官，出来之后能跑能跳能走，简直比我还健康，”托起这人的下巴展示给他看，“这是个中国人，你打的比日本人更狠！”

“哼，霍将军怕是不知道，先生说了，‘攘外必先安内’，连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都守不住，拿什么抗日？靠您的脸吗！”

“老宋！”邵副官拽住了他的手臂，“少说两句，以前林将军没让将军进过审讯室！”

“哦，难怪磨磨唧唧的像个大姑娘，霍将军这还还没审讯过犯人啊？”

宋副官的血气是彻底被挑起来了，他是林贺台的人，霍湫席上来就给了他一拳，还冲着他大呼小叫的，就跟条□□的狗似的。

“您没审过犯人，但您鞭尸的方式可真是高超啊！还真看不出来你……”

“宋副官，”林贺台慢悠悠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那双眼睛就像刀刃一般剜着他的肉，“霍将军只用拿人就好，剩下这些脏活累活我们来干就成。倒是你，你知道他是个将军还敢这么跟他说话！”

“将军，我……我就是看不惯他的样子！”

“先生都没说什么他妈的轮得到你多嘴！”林贺台很少有失控的时候，仅有的几次都给霍湫席了，只可惜人家不领情。

细碎的笑声从霍湫席身后响起，宋副官快速的摘下了他口中的东西，“你剁了我弟弟一根手指头！他那时候已经没气儿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王老大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还有前几年，你足足捅了我兄弟八十多刀，他满身的血，你呢？溅了一身他的血！”

那副撕心裂肺的样子比刚才严刑拷打时更加瘆人，像一只虫子，百足细密的缠上了霍湫席的身躯。

“给我割了他的舌头。”霍湫席听着他说完，看了一旁的人一眼，“他不是爱说话吗？那就到地底下慢慢说。”

说完，往他肚子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冲出了审讯室，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的要命。

“继续审，什么都审不出来我弄死你，说到做到。”面色阴郁的看着宋副官，那蛇信子一样的舌头吐着世界上最残忍的话，“正好去给你那当汉奸的爹陪葬！”

他说完就跑了出去。

霍湫席几乎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这一副狼狈的模样要是让顾纤语看到了，恐怕能笑死他。刚突如其来的恶心也是因为他，那时候，顾纤语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取戒指的全过程。

“湫席！”林贺台过去拍着他的背，将他整个人给挡住了，没人看得到他，“没事吧？”

摆了摆手，强烈的感觉被他压了下去，擦干净了嘴巴后才直起身。手套已经被他甩出去了，一双手被冻的通红，但却给了他冷静的条件。

“他是怎么知道的？”霍湫席挡掉了林贺台递过来的手套，随意的问了一句。

“那天你带去的人里就有他，他看到了之后告诉王老大的。”林贺台实话实说，“还有前几年的事，你端了他们的土匪窝，他们才投的共。”

“哦，感情这还是梁山泊好汉的剧情，只是他们没被人抄了家。”冷着脸听里面的惨叫，“死了的话记得把舌头给我，我先走了。”

“湫席。”林贺台拽住他，那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实在不像能够骑马回去的霍将军，谁成想这么一拉直接把他搂进了怀里，但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就已经被他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