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之后，新鸟和结弦互相换了药之后就各自休息去了。可实际上谁都没有休息，他们等着对方的答案，或者说，等着给对方一个答案。

新鸟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一只巨大的行李箱里有着她的性命，芭蕾舞裙与芭蕾舞鞋。

她换上了这身衣服感受了一下，她的腰伤已经完全好了，那不是她最后一次登台，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随着音乐抬高手臂，她练习着最熟悉也最陌生的舞步，第一次显出了生涩。

结弦也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冰刀，一如往常的拿它抵着自己的额头，亲吻着它冰冷的身躯，冷漠，但足以令人平静的思考。

比如现在，该怎么清纯不做作的向楼上的冠军小姐表达爱意。只可惜冠军小姐比他更快一步。

黑色的舞鞋一下子踏入了沙地，新鸟踮着足尖，用唇语对着屋子里的人命令道，“看好了，羽生结弦选手。”

她抬高手臂在月色下走着，这只黑天鹅在朦胧之中，有些看不真切。她在他面前展露着最真实的自己，那个众人口中傲慢的，黑色。

她挥舞着翅膀惦着足尖一点点的向一旁跳动，与结弦越来越近。抬高双腿，伸展双臂，无时无刻不在展现自己的魅。

柔软的腰肢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优美而又决绝。直起身，直视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男人，他向前走着，她却向后退着。

跪在沙地上只抬起左手臂，示意着她的臣服。

星空之下，这只美丽的天鹅治好了他的伤疤，她不愿飞上天空，只因为陆地上有她爱的人，她会在他身边舞蹈，就犹如玫瑰一般肆意的绽放。

我已经废了，在那从顶峰坠落的那一天。我需要你的承诺，需要你的爱，才可以重新振翅飞翔，在顶尖重新与你相逢。

这夜，满天星空，高傲的天鹅在她的殿下面前臣服，混着海风的气息，对他吐露着自己的爱意。

她单膝跪在地上，优雅的抬高手臂谢着礼，“这支舞是跳给你的，我的殿下。天鹅湖，通常用来表示我爱一个人的心。”

“羽生结弦选手，你愿意陪我共度余生吗？直到天地崩塌，海枯石烂？”新鸟抬起头看着面前俊秀的男人，眼神中写满了笃定。

“好啊，观月新鸟选手。”结弦将她扶起来拥入怀中，“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废话，要是你还不高兴，那么我就白跳了。”新鸟自然而然的搭着他的肩膀，仰起头看着他，“我被你诅咒了，如果你有一天不要我了，我就要重新变成一只天鹅了。”

结弦低下头看着她，眸中有着藏不住的温柔，“那么我就一直爱着你，直到你不爱我那天为止。”

“胡说八道。”这么说着，新鸟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们在月色之下为对方定下了时期为一生的诅咒，谁先放手了，谁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结弦揽着新鸟的腰，“你的腰怎么样了？”

“都好啦，”新鸟笑嘻嘻的看着他，“羽生大爷，您的脚呢？”

“也没问题了。”摸了一把新鸟的头发，结弦说，“这附近有冰场，还有舞蹈室，回去之前，观月小姐教我些除了华尔兹意外的东西吧。”

“行啊，那羽生先生也教我些冰上华尔兹外的东西啊。”

“遵命，女王大人。”

说完这番话，两人都笑了，新鸟先拆了台，“两天也学不了什么东西吧？”

“先学着吧，直到我可以跟你一起上台为止。”结弦狂妄的回了一句，新鸟不可置否的笑了一声，“很狂啊少年。”

“彼此彼此。”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了个大早，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就如他们交往以前一般，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对方的玩笑。

“早安，冠军先生。”新鸟撑着楼梯扶手，跟楼下忙碌着的结弦打了个招呼。

“早安，冠军小姐。快下来吃饭吧。”

“好嘞。”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新鸟称赞道，“我男人真是文武双全，什么都会。”

“那是。”将洗好的小番茄摆到新鸟面前，“为了奖励你的实话实说，今天的小番茄额你先吃吧。”

“你今天准备的是双数唉。”新鸟拿起了一颗小番茄，又点了点余下的数量，本来想惦着量的心情瞬间破灭，“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吃完之后眼巴巴的看你吃的样子啊，羽生结弦？”

“哎呀？被你发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