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篝火边,陆凡的脸是臭的,像。
陈嘉那一掌上去,没有控制好力度,原本还挺好看的的脸上赫然一个红色手印。
小马过来凑热闹,手里端一盘烧烤。
“你们怎么才来,东西都快吃完了,给,吃点儿。”
小马把盘子递给陆凡,陆凡黑着张脸,起初不想去接,最后还是接下了,然后传给身边的丫头。
陈嘉心虚地接过盘子,不说话,低头乖巧地吃盘子里的东西。
小马看看眼前古里古怪的两人,十分多嘴的说一句,“干嘛?兄妹吵架啦?”
“姐弟。”陈嘉抬头,认真地纠正。
姐弟二字在陆凡听来极其刺耳,他们算哪门子狗屁姐弟。
身后一对男女抱在一起亲亲我我,两人甜言蜜言之腻歪分外让陆凡觉得来气,他扭头看陈嘉,丫头吃得正欢,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有他一人上心。
“我回去了。”陆凡从地上站起来,顶着一张臭脸,气鼓鼓头也不回得走了。
陈嘉不动声色,继续吃她的,其实她脑子里也很乱,但是不填饱肚子哪有力气把事情想明白。
“他怎么啦?”小马挪几下屁股,坐到陈嘉边上,用胳膊肘抵抵她。
陈嘉吃一口香肠,回头看看走路生风的陆凡,说,“他被人揍了。”
“不会吧!谁敢揍他啊!”小马一脸吃惊,五官都纠结在一起,像是听了什么惊天奇闻一般。
然后又把头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陈嘉,跟你打听个事儿,”他看一眼四周,怕被别人偷听了去,“阿凡……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咳咳……”,被噎一口,“没…没听说啊。”
陈嘉故作镇静。
“怎么能没听说呢?你们不是住在一块儿吗?他就没有一点异于寻常的表现吗?比如,他有没有整天神秘地讲电话,有没有买稀奇古怪的东西,再比如有没有莫名其妙的很开心或者很失落?”
……
“没有哎。”
“没有?!怎么可能?这小子最近肯定有情况。不然他不会连上周的友谊联赛都不去参加,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盼了两个月的。好不容易到时间了,尽然说不来了,你说是不是有鬼,估计是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啧啧啧,深似海啊。”
小马递一罐冰饮料给她,陈嘉没多想拉开就喝,酸酸甜甜的,还有点酒味。
“好喝哎。”意犹未尽,又喝几口,小马的说的话完全没听进去。
“好喝吧,那儿还多呢,好几种口味,一回我去给你拿。”小马挺热情,又是自来熟,一下就跟陈嘉聊开了。
“哎,阿凡去了美国,咱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聚在起来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估计我们都结婚生子了吧,还能留下来比赛的人应该也没几个了。”小马叹着气,两只手支在身后,松软的沙子没过他的手掌。
“小马,你为什么喜欢赛车?”陈嘉转过头看眼这个留着短短板寸的男孩,他的皮肤是浅铜色,是那种过度暴晒后沉淀下来的健康肤色,一口牙齿雪白,咧着嘴大笑的时候总是一不小心就露了出来。
“为什么喜欢赛车?酷呗!”谈回赛车,小马终于又神采飞扬起来,“以前读书的时候,总被人欺负,你看这儿。”
小马扬起下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下颚,那里有一条半指长的伤疤,因为疤痕处的皮肤颜色要浅一些,所以挂在脸上,还挺明显。
“酒瓶抡的,要不是命大,估计我早挂了。”男孩笑笑,不以为然,顺手捞起一瓶啤酒,用牙撬了瓶盖,蒙头喝两口,接着说,“赛车让我敢面对自己了,当拉上油门,我根本没有去想的时间,我必须集中精力顺利地快速地完成每一圈赛道,我要赢,我只有这一个念头,陈嘉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酷了,有机会你一定要试试。”
男孩脸上神采飞扬,他是一个追梦的人,今天这片沙滩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心里怀揣着驰骋的梦想,轰鸣声是他们对这个世界的咆哮,他们用速度书写着自己的青春,而且永不停下。
第二天.陈嘉起来得很早,她本打算买下午的车票回俞乡,但是昨晚喝得开心,加上小马又百般邀请,她才同意多留一天。
今天车队的行程很文艺,徒步、温泉、看烟花。
提到烟花,小马还信誓旦旦地告诉陈嘉:“陈嘉,这次的烟火可是陆凡提议的,你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了,难不成他女朋友是咱们队里的,搞这一出是为了哄女朋友开心?不应该呀。”
……
别墅后面,是一片果园,果园尽头是条小溪,再往后,是满山的竹林和云海。
昨夜下过雨,早晨太阳出来,山间雨水蒸发,变成缭绕的云烟,如梦似幻。
陈嘉忍不住拿相机找角度对焦按快门,来来回回折腾好一会儿,总算拍到一张自己满意的。
还想往山脚下走,手机却震了震。
是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