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湛仪，问题还未问出口，叶泽恍然回神，就连身为弟子的他都不曾了解湛仪的过去往，又如何推断？不等叶泽在记忆里深思，纷落率先打断了叶泽，问道：“说起来，叶公子上辈子入宫之前曾是丞相的弟子吧？”

“可是，决定权反正不在我们身上，该怎么样以及可以怎么做的人一直都是陛下。”络子川不可否置，对于纷落这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行为不太感兴趣，说的好像他们就算讨论出湛仪这辈子依旧会背叛，能对湛仪造成多大伤害一样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泽猛然看向络子川，对于叶泽突如其来的注视络子川打了个哈哈，二皮脸一般调笑道：“怎么啦？莫不是小泽今天才发现哥哥我玉树临风~”

叶泽收回目光，想起曾经师傅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窗外下着纷纷细雨，可以依稀看见夜色中梅子树叶被雨打湿，师傅对着窗外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只是说了那句“决定权从来不在于我们，臣子能做的只是让陛下采纳他们的建议，可没有臣子能保证，他的决定一定会带来最正确的结果”。

后来，便是叶泽同湛仪的一月师徒之约到期，然后叶泽前往了官场从此青云直上，却又在同风奇逸相恋后放下一切，入了后宫，用余生来为一次感情的冲动而后悔。可在重生后，叶泽又走了老路，因为，陛下也已经重生，并非旧情难忘，只是叶泽清楚，拒绝陛下的后果他可以承担，但是叶家承担不起。

养心殿内气氛莫名回暖起来，湛仪开始整理接下来的奏折，为其分门别类。风奇逸慢吞吞看着湛仪整理出来的必要的奏折，同一切还没发生之前一样。风奇逸很清楚，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湛仪没有背叛他的理由，可湛仪前世依旧毫不犹豫地……不、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湛仪没有半分犹豫，胜利的就不一定是他了，他只是在湛仪的背叛下，活了下来罢了。

风奇逸看着奏折心却不知道飘到了那里，湛仪深深叹气，因为常年咳嗽体虚而有些暗哑的嗓音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味，不紧不慢的语气总能让人为其的笃定而折服，也因为说话的这个人有着这样的分量以至于很少有人能够正面驳回湛仪，就连风奇逸也不能。

湛仪：“陛下在担心什么呢。臣想没有什么事情是臣无法为陛下解决的，不是吗？”

“那怕我想做个昏君？”风奇逸话脱口而出，看向湛仪。

湛仪轻笑着，回答：“有什么不可以？即使臣离开了，军队和文人的大批势力依旧在陛下手里，不论是舆论还是江湖势力都无法动摇陛下，甚至就连江湖，不是也已经被臣渗透了吗？陛下只要高高兴兴地做陛下就好了。”

风奇逸在和湛仪再次相遇后，感觉到了丞相似乎有一点地不对劲，被湛仪这样温和又执着的注视，不知为何，风奇逸诡异的泛起了一阵凉意，索性湛仪自觉失态，收回了有些固执的神情，仿佛那一瞬间失态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