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凉静静凝视布兰特，他甚至不确定对方的陨落是否真实，那么多年的相互算计和保护，他太了解布兰特，坚定、执着、光明。

从不畏惧阴谋诡计，但心中却总是存在善意。不曾对敌人手下留情，却也同样无害。只要不触犯的布兰特的逆鳞，他总是光明而又无害，温和并且宽容。

“我只是比较特殊，老师。”似乎是知道叶子凉的疑惑，在叶子凉思考回神的间隙，布兰特插话进来，道：“光明神位，理论上只有我可以继承，而在各种意义上，我一直都是光明神。”

不，不用解释各种意义了。

叶子凉肯定道：“如果那几个光明神都是你，那第八任光明神是怎么回事？”

布兰特：“不全是，而且就算是我，也并非全是光明。”

叶子凉：“你还有那些马甲？”

布兰特停顿一下，微笑道：“这是个秘密，老师。”

也就是说，有的马甲是不能被他知道的。叶子凉若有所思，现在，他还有一个问题，宵练和布兰特的关系。

他和布兰特应该是在他念诵圣经时彼此发现的，现在布兰特用他的封印坑了另一个自己，而且在发现他之后没有立即把他弄到神界，反倒预留了一个月的时间给他做最后的缓冲，这就存在疑点了。

布兰特：“我需要一个身体，于是我创造了一个身体。”

撕下自己的神魂伪装成普通的刚诞生的灵魂，投入转生。有着神的一部分自然对于修炼就和开挂了一样，尤其是光明神本身便是对着心魔有克制作用。

但是神魂如果没有意识的话，便无法修炼，这样违背了布兰特需要一个能装下他神魂身体的初衷。

而宵练的角度，从天师升阶地仙，自然可以发现属于他魂魄里的缺陷，填补残缺的魂魄或者找回丢失的魂魄，二选一。

“老师，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你的。”

布兰特拉起叶子凉，带着叶子凉望向天空，他已经将多选题变成了单选题，在老师的问题上，他们没有人愿意后退一步，他等一个回答等得心魔缠身。

但如果他不在光明、坚定，老师在栽培他的时候又如何会下这么大的功夫？他必须是光明神，甚至在老师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只有这样，光明所在之地解释他的耳目，他会等到老师出现。

他已经看着老师消失过一次，所以这次，他得把老师放在身边看着，牵着手拉着。

叶子凉：“不然会怎么样？”

“不然老师会走丢的，老师走丢了还不让担心的人去找。”布兰特垂下眼帘，轻轻道：“我们已经和解了，对吗？老师。”

“并没有。”叶子凉看着布兰特带着几分示弱的话语，拒绝道。理论上一直都是光明神，但是这里却有一个驳论，既然已经成为了光明神，那么在宵练度过雷劫之后，进入的应该是神界而并非仙界。

宵练本身便是布兰特，除非理论上的光明神，还不是光明神，但却占据了光明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