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鞭炮，静谧的夜空上不再是眨着眼的小星星们，人间节日的喧闹烟花夺去了人们对于星空的关注，起码今天甚至是最近的时间，夜晚的天空被烟花占领。

“宵练对你来说，是什么呢？布兰特。”叶子凉眯起眼睛，看着夜空被烟花占领，属于人间的团圆和热闹的氛围仿佛衬得他和人间格格不入，就仿佛他是误入此地的旅者，在大家团圆的时候显得格外孤寂。

叶子凉拒绝所有在任务关于爱情的接触，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一种盲目的、有腐蚀性，能够让人改变的情感。

正如每个世界，特定节日、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他总会格外清楚的知道，他孤身一人，那是一种在远方的游子身处异地，无法抑制从心而出的，不怎么好的情绪体验。

布兰特：“他是个小偷，在很久很久之前，我通过时光追溯时看到的画面里，我曾愤怒又执着地这么认为着。”

“如果我早一点看见，那我不会成为光明的神，那怕堕落我也要留下老师。”布兰特看着叶子凉，自从成为神邸之后便变成银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不解的情绪，道：“可是在我发现自身问题时，我亲手创造了那个小偷，我认为我会愤怒，我会憎恨。为什么老师可以在对别人好的同时对我如此严厉，在并非关心我的原因下。”

“可实际上，我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没有期待、没有恶意，只是创造一个普通的造物而已，我曾一度认为我被过高的神性影响，直到老师你的再次出现。”布兰特眼眸里波荡的情绪平淡下来，叶子凉无法从里面探测到情绪，那怕叶子凉清楚布兰特绝大部分情绪因他而起。

叶子凉躺在草地上，看着站立着的布兰特语调优美，仿佛念着诗歌的吟游诗人一般语气优雅柔和的吐出句子，没有怎么听进去布兰特话。在布兰特对叶子凉的控诉中，其实布兰特说错了一件事情，叶子凉是因为太喜欢和布兰特谈话，所以，才会每次都注意时间的控制。

叶子凉：“布兰特，在你的看到的过去中，你怎么样了。”

布兰特：“我不在了。”

叶子凉微微一怔，半磕着的眼帘抬起，扫向不知何时坐到他边上的布兰特，布兰特没有等叶子凉问什么，只是勾起嘴角，轻轻笑起来，带着些遗憾，又有着得到什么东西的孩子式调皮般的高兴，语气难辨是喜是怒，只是同往常一般温和道：“我，太想老师了。”

也，太爱老师了。

如果，我看见的未来，是唯一能够得到老师的未来。

那么，就让我亲手创造那个未来。

于是，他创造了宵练，另一个自己。

一如所料，那怕是一片空白的他，依旧无法拒绝老师。

所以在老师不见后，宵练陷入疯狂。

这个世界，曾被属于光明的神明毁灭过，又被属于光明的神明重塑，为了能够看见的可能性。

他的存在，让世界随时处于毁灭的状态。

宵练是世界的自救，只是这个自救在一开始，就被布兰特看在眼里，然后代替。

“老师来过这个世界，其实有三次。但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