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露继续说:“是的,我身边的朋友和家人大多都非常反对。
只是谁也没想到,我这么个没什么主见、意志也不坚定的人,两年后居然申请上了e大的研究生。
那会我们也异地两年了,那两年虽然很辛苦也很寂寞,生活中所有的困难和压力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解决。
但对和他一起在日本开始新生活的期待,让我一点都不觉得眼前的问题沉重或者黑暗。
出发来日本的时候,他说会来机场接我然后一起回家煮火锅喝啤酒。
我高兴得不行,一个人推着好重好重的箱子过了海关,跟爸妈朋友告别的时候还一脸笑容,他们都说我没心没肺。
到了这边,下飞机刚连上网,就收到他的微信,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干脆在家里等我算了。
人生地不熟的我,一边折腾取行李一边问别人交通怎么转,终于到他家了。
他看起来根本好好的,很有精神地躺在家里看电视。”
几个女孩都有点傻眼,郑莹说:“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难道你们就为这一件事情当场分手了?”
许露淡定地剥了只毛豆:“不是,是为了比这个过分更多的事情。
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我太细心。
我们俩住一起的时候,他是个生活方面比较粗糙的人,如果我赌气不收拾的话,他一定会等到家里乱的不行才开始打扫,打扫完的效果最多说得上干净但不可能很整齐有序。
但是我一进家门就觉得很不对劲,除了刚被他睡乱了的床,从地板到书桌、鞋柜、衣柜,全都很整洁。
就连厨房龙头、浴室下水口这种卫生死角,都保持得都干净。”
时薇问:“会不会是他在和你异地之后,成长了,生活自理能力提高了啊?”
许露苦笑了一下:“我一开始也这样以为,所以先没多想,真的开开心心吃了一顿火锅。
饭后准备早点休息,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我发现镜柜里有一瓶用到一半的女士香水。
我太慌了,懵懵懂懂之中开始洗澡,一边冲一边思考该怎么问他。
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我没忍住一边哭一边把他推醒,开始质问他。”
在场的女孩们并没有谁经历过如此这般的修罗场,纷纷露出了百味陈杂的表情。
许露说:“原来我们异地期间,他隐瞒了自己有女友的事情,在这边找了个性格很温顺听话的小女生。
没有同居,只是女孩子每周都会来过夜,就像我在国内一样默默帮他做饭和收拾。
我其实不恨这个女孩,我只是太惊讶了,我爱了这么多年、心心念念想着和他结婚的初恋,竟然这么没有心。
我们都像是他的工具,他只管满足自己,别人痛不痛、难不难过、公不公平、浪不浪费人生,他都无所谓……”
宁琳弱弱地问道:“然后呢?他有没有狡辩,挽留你什么的?”
许露说:“有。
但我到那天才发现我也早就累了,一直跟在一个不在乎我感受的人后面追赶,以前我只是想着和白头偕老的happyending,自欺欺人,刻意忽略了他自私和冷漠的一面而已。
那天我们吵完闹完已经很晚了,虽然我没有答应和好,但他又自己稀里糊涂睡着了。
我在沙发上眯了几个小时,天亮就推着我那堆行李,去住了酒店。
再后来就是和其他很多研究生一样,租房、打工、去研究室、考大学院,还好我还算幸运考上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来日本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了。”
大家都沉默了,反而只有被李婷风把音量调低的小音箱还在伤感地歌唱着。
时薇欲言又止,还是开了口:“但我觉得现在的你真的很洒脱很酷。
你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皮肤、身材、打扮都很好看。
你专业上很优秀、性格也更加自信,一定比起以前和初恋在一起做个唯唯诺诺小女人的状态更好!”
一旁的宁琳和李婷风也轻轻点了点头。
许露笑了:“你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
而且从分手到现在都过了一年多了,这件事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个教训,但已经不会伤到我了。
但谢谢你能这样说!”
女生们从凝重的氛围中缓过来,又笑着碰了杯,直到半夜两点才散去,各自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