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鸣装起腔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不过苏莹莹也不好拆穿他,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办法,如何做到不伤害他又能把他绑到长安去呢?
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下药。
可她晚了一步,下药不成反被陷害。
那日下午,天气爽朗,叶鸣约了苏莹莹吃酒。这可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完全没了前几日故作的矜持。
几杯暖酒下肚,一碟炒花生,几盘小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活像对兄弟在交谈。
苏莹莹酒量不算好,一直在挡酒,而叶鸣,几壶酒已经空了,依旧脸不红。不得不说,这个叶鸣长得是有几分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他。
“来,苏姑娘,我再敬你一杯,为那日的失态再次诚恳致歉。”
苏莹莹勉勉强强抬起手与他碰了一杯。
“姑娘,你先喝着,我再去招呼小二添几个菜,酒喝舒服了,可不能让肚子饿着。”他笑意盈盈,可苏莹莹只觉得虚伪。
还吃什么菜呀,喝都喝饱了。她强撑起眼皮,此刻正是下药的好机会,她正欲把蒙汗药倒进叶鸣的酒杯里,叶鸣又折回来了。
半昏半醒间,她从眼缝中瞧见叶鸣意味深长的笑。
糟糕,被暗算了。这么想着,她便昏睡过去了。
李之寻穿梭在人海中,今日是“送春节”,桃源山庄热闹非凡,特别是那些个酒馆,平时就算是再朴素勤俭的家庭,也都要到外头来吃一顿好酒,这是桃源山庄延续数年的传统。
李之寻吃着绿糕,抿一口烧酒。眼神却涣散无法聚焦,视线里一会儿是某个妇人的裙摆,一会儿是哪个农夫的草鞋,这会儿是阿福冲他晃悠的手。
“公子,今儿个是送春节,从刚出府您就心不在焉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之寻总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似的,闷不过。他自己回想了一下,这种症状好像是从他带苏莹莹去找叶鸣的那天起开始出现的。
他偶尔也会去客栈找她,可每次都被叶鸣截了胡,只得望着两人暧昧,这种情景似曾相识。
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起初只是想找个替死鬼,只要苏莹莹砍下叶鸣的首级,他再找人对叶鸣的脸动些手脚,在太子面前蒙混过关就行。太子对他不放心,对死人总放心吧。这样,他便可以借助假死,继续密谋着他的计划…
可见到两人如此甜蜜暧昧的样子,他心里真不是滋味,也不知苏莹莹何时会下手。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啊,咱们山庄里有两户打人家都在今天娶亲!”
“我只听说,陈家大少爷今日娶亲,还有一家是谁呀?”
“叫你平时多上街转转,听说啊,那少爷姓魏,叫什么魏寻…?”
两个妇孺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谈着,吸引了李之寻和阿福两人的注意。
魏寻娶亲?娶的是?
不好。一种不详的预感闯进李之寻的脑子,他记得今日去找苏莹莹的时候,她店让小二留了个条子给他,上边写着歪歪倒倒的几个字:我去吃酒了。
莫不是…
他记得苏莹莹对他说过她不会喝酒,因为酒辛辣刺胃,她的胃不好。他还记得她那三脚猫功夫,这几日又不便练功…
李之寻此刻心乱如麻,如果因为自己的计划而害了她,他又将再一次陷入悔途…
身旁的阿福看穿了李之寻的心思,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试探的说道:“公子不必担心,那叶鸣不一定娶的苏莹莹,说不定她准备趁婚宴人多眼杂下手呢。”
李之寻摇摇头:“不行,我得去看看。”
苏莹莹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床榻上,床帘上挂着串串珍珠,她觉得头晕目眩,脑袋里有万只虫鸣在嗡嗡作响。她轻揉着脑袋勉强坐起来,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喜庆的红,要不是此刻呆在一个不明不白的地方,她还真以为有人娶亲了,正这么想着,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披了件红色的外衫。
酒劲还没过,她完全记不起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门突然被打开,来的是一身酒气的叶鸣,他着一拢华丽的红衣,玄纹云袖,因为醉酒眼神迷离不定,添了几分邪魅。
“哟,我的小娘子终于醒啦。”叶鸣一边说着一边宽衣解带。
“禽兽,你想干嘛?”苏莹莹正欲下床,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呵,要不是她晚了一步,现在被绑着的就是他叶鸣了。
“我警告你啊,赶快把本大爷放了,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可是没用,叶鸣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衣,正欲脱掉下裤,看见苏莹莹闭上了眼,又缓缓走近她。
“我的小娘子啊,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乖乖从了我,听话才不疼。”他这通哄小孩的语气真令苏莹莹作呕,此刻她悔恨不已,明明自己不胜酒力,为什么当时不节制点呢?
完了,我的清白,我的名誉!
她愤愤的瞪着他,眼角禽着一滴泪,她转过脸去不愿被他看见。
叶鸣毫无痛惜之情,反倒玩味似的一颗一颗解开苏莹莹的上衣。
门被“嘭”地一声踹开,叶鸣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就被李之寻用剑柄击中后脑勺晕了过去。
他把叶鸣踢到一旁,看到床上被五花大绑着的哭的梨花带雨的苏莹莹,心里一颤,然后为她解开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