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不出来,江挽完全无法放心去睡觉。
她在等着,周天狂阎修季星河自然也陪她一起等。倒是翠花下午说不放心豆腐坊,先回去了,让这边有什么情况去个人通知她。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
江挽实在忍不住去门外贴着耳朵听,但里面安安静静,什么都听不见。
周天狂看她实在着急,挽挽袖子:“我来!”
然而他姿势还没摆好,就被药王给骂走了。
江挽吐吐舌头,也不敢去打扰药王,继续在院子里转圈。
一直到月上中天,“吱呀”,推门的声音。
四双眼睛看过去,药王正朝外走的步子一顿:“你们,没事吧?”
江挽第一个冲到药王面前:“药叔,笛苏他怎么样了?”
药王摇头。
江挽感觉呼吸都不畅了。
药王又点头。
江挽:“药叔,别卖关子了,笛苏的病你还能救对吧?”
“麻烦。”
那也是能救的意思。江挽眼睛蹭一下就亮了。她歪头朝药王身后看,想要瞧瞧笛苏。药王反手把门拉上,阻隔了江挽的视线。
药王:“病人需要休息。”
“对对,药叔你忙碌到现在也累了,肩膀酸不酸,我给你揉肩。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师父都会煮!”江挽殷勤得像小尾巴,跟在药王左右。
药王本来说不必,听到后半截,似笑非笑地看向周天狂,摸着肚皮:“饿,饿得差点拿不动银针。你师父连饭都没让我吃一口就把我拉过来,要不是看他气色还好,我都以为那么着急是他自己快不行了。”
江挽脸皮一热。她装作没有听懂药王话语里的调侃,扶着药王去小厅里坐下,又跑去周天狂面前:“师父师父,今晚上我们大家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好饿啊,能不能麻烦你老人家做点夜宵?我可以帮忙!我烧火!大师兄,五师兄,洗菜切菜!”
周天狂正要说:凭什么让我给那个老东西做饭吃?他哪里来的脸?
就听到小弟子的肚子“咕叽……咕叽……”
周天狂:“宛宛你饿了?我就说你晚上吃的少,你非说自己饱了。嘴硬!”
数落归数落,周天狂起身去了厨房。
江挽立刻小跑着跟上,还不忘回头和药王说:“药叔你等等,很快就好。”
阎修和季星河正准备跟上去帮忙,被药王叫住:“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学医的,都是有点洁癖。
今天要不是笛苏情况实在很危急,他进了房间也要退出来先梳洗的。
阎修听了,拍拍季星河的肩膀:“老五,准备浴桶的事交给你,我去打热水。”
季星河一听还有点感动,提水多累啊,大师兄关键时刻还是很照顾我的。
等他开始干起来,他简直想哭:大师兄你坑弟弟前连招呼都不打,你这样太没良心了!
“怎么停了?继续刷!小星星,你这速度是不是让我今晚都洗不上澡?”药王坐在圈椅上,时不时指挥一句,“木头纹理里面的污垢,一定要保证清除掉!”
季星河刷得手都酸了,整个人都很绝望。这浴桶明明很干净,他昨晚还用过。药叔到底是怎么看出来那么多脏东西的?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拿个新浴桶。
药王听到了他的嘀咕,摇头一笑:“你以为新的就不用刷?”
那必须狠狠刷!
普通工匠手艺都糙,说不定哪里就藏着毛刺没有清理干净。还有,那木头做好之前也不晓得堆放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沾上奇怪的东西,不反复刷个几十次,他是不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