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站起来后,狄书就感觉药手阎君看他的眼神难得的带着一点和蔼。于是,他露出淳朴的表情对道歉的阎修摆手:“其实怪我自己没站稳。”
阎修:“……”好叭。如果你非要怪罪你自己的话。
看到大师兄回来,而且还好好的,江挽那一点小担心就飞走了。
因为外面站着还是有点冷,几人就快步回了茶棚。
笛苏已经提着新要到的热水坐下了,看到他们过来,就要帮忙倒水喝,周天狂看一眼,喊季星河:“老五,还过来给师父师叔师妹倒水!”
正守着锅台烘热大饼的季星河扁嘴:“师父,我忙不过来。”
狄书放下布卷道:“星河弟,我来帮你。”
看到突然热情伸手的狄书,季星河很怀疑他是不是想趁机下点药。不过再一想,药叔在呢,什么魑魅魍魉都无所遁形!所以他放心的把竹夹子交过去:“数五十下翻面,记住别烤焦了。”
“好的。”
季星河甩甩已经翻得有些酸的胳膊:可算能歇一下了!
他去桌子前倒茶,一人一杯,然后就坐下休息。
狄书:“???”兄弟,我是帮你,不是接替你。你怎么好意思就甩手不干了?
他不断用眼神看季星河,奈何季星河是背对他的,一直没有回过头。
狄书只好认命得翻转,等饼完全烘热,他感觉手臂都不是自己的。
“劳驾大娘,可以取个盘子给我吗?”热乎乎的饼很烫手,狄书看了看,准备找东西装过去。
正在锅台前挥舞铁铲的老板娘,置若罔闻:没听见,听不见。
“大娘?”狄书微微提高音量。
锅里恰好有油星子溅出来,落在老板娘的手臂上,她手一抖,半勺子菜落在了地上。
老板娘没好气的侧头看狄书:“催催催,催你娘的命呢!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眼睛,自己拿不了?”
“一点小事也要找老娘,真以为是进了大酒楼有小二掌柜的伺候着……”老板娘头转回去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狄书虽说自小在邪教长大,但也没接触过这么乡野村妇作风的人,气得耳根发热,几乎要抽出腰间缠绕的软剑割掉这老婆子的舌头。
笛苏走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了?”
狄书将杀气一收,正要说那老婆子两句,谁知道老婆子却像是换了个人,笑脸相迎,锅也不管了,就巴巴望着笛苏:“公子有什么吩咐?”
“哦,我过来看看饼好了没有。”
“早好了。不过你不方便拿,我找个篮子给你装。”边说边麻溜的找出一个藤编小框,都不用狄书动手,她抄起竹夹子一挥动,热着的十几张大饼立刻怪怪进入了小框里。
“给。”
老板娘将竹筐递给笛苏。
笛苏浅笑点头:“多谢。”
“不客气。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板娘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如此道。
狄书旁观了一场前倨后恭,简直想不通,同样的需求,怎么换个人都能行得通?总不能是因为脸不同,一个像好人一个像坏人吧?
在邪教中,他可是被评为最不像邪教的人。
狄书不信邪地准备再试试,恰好笛苏转身之前拜托他:“狄兄麻烦再取几个碗。”
狄书掏出指甲大的银块,放在铁锅边上:“大娘……”
“娘你个头!你诚心要捣乱是不是?”
银块被弹飞。
老板娘满脸的不爽:“吃不吃?不吃也滚开!老娘炒个菜三番五次的打断,你打的什么主意?”
“怎么了?老婆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