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季明俊得不到回应,竟然捡起一个石块砸过去,木瓢被砸出一个洞,瓢里的水大半都溅到江挽的脸上和胸口。
她气得脸都红了。
这要是个小孩,还可以说声不懂事的熊孩子。
但一个十□□的男青年,这么做,就是性质恶劣的!
可恨自己没功夫,不好动手。
不然真想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把他脑袋按到水桶里感受下大冬天的冰凉凉的滋味。
这笔账记下,回头再算。
江挽不是个吃眼前亏的人,她知道如果她现在怼起来,觉得占不到便宜可能还会被欺负。她掏出手帕擦了擦脸,就走另外一条路,准备出去。
惹不起她躲还不行么?
哪知季明俊竟然拦在了她前面。
“你想干什么?”江挽忍住怒意问。
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成拳头。
她想,如果这家伙真的想动手动脚,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季明俊看她紧张戒备,活像小刺猬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双臂环胸吊儿郎当说:“你慌什么,就你这没二两肉的身材,我可没兴趣。”
“是吗?那你跟踪我,还偷窥我上茅房,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就有个爱看人上茅房的特殊癖好?”
“那你这癖好挺有味道的。”江挽边说边捏住鼻子,好像对面的人很臭一样。
季星河从小就是霸王性格,只要他叫人吃瘪,没有别人骑到他都上的时候,没想到连着两次,在同一个小姑娘手上栽了。
想想昨晚,他本来都安排好了去救山子他们,结果这个不睡觉的半夜出来院子里晃荡,破坏他的好事。
今天又骂他……骂他喜欢那种事……
季明俊气死了,脸上的笑意收起来,神色变得冰冷。
江挽其实有点害怕了,毕竟从身高年纪性别来看,自己都不占优势,打起来,肯定是被按住捶的那个。
但有句话叫什么:输人不输阵!
江挽也冷冷地看回去。
季明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看着就像是想要吃人。
江挽咬着牙不露怯,与他对视。
“你昨晚看清楚我了。”季明俊突然说。
保养得很细腻白皙,一看就是贵公子的手伸出来,伸向江挽的脖子。
江挽并不后退,还那样看他,眼睛里甚至露出了讥讽:“然后呢?你准备杀我灭口?”
“你就知道我没有把看到你的事和我的师父师兄们说?”
江挽在暗示:今天他动手,她的师父师兄们一定会找他算账,别以为能逃掉!
季明俊的手堪堪都要捏住江挽的脖子了,不知为何突然又收了回去,他古怪一笑:“你倒是有点意思。”
说完这句没有头脑的话,他竟然转过身就走了。
江挽一直等人走的看不见,才呼出一直提着的那口气。
冷风穿过墙头吹进来,让她一个激灵,才发现短短几分钟,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她其实还是怕的。
怕就这么死了。
那她也太冤了!
“宛宛。”
江挽正要回去雅间,右边突然传来周天狂的喊声。
她偏头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棵大树的枝丫间看见周天狂。
“师父,你怎么不走正门蹲树上?”
周天狂轻松地跳下来,脸上挂着笑:“我不是怕打扰了你结识新的男孩子。”
江挽的脸,霎时间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