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顿时不可置信,房子里就俩男人,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洗个澡还反锁房门?您是黄花防狼大闺女吗?
江秉寒收拾完从浴室出来,打开门,贴墙站着的蔫巴巴人影蹭一下就站直了,江秉寒扫他一眼:“被单换好了?”
方槐磕磕巴巴:“换好了。”
江秉寒把毛巾一同丢进洗衣篮里,方槐心里乱的长草,想去拎洗衣篮,江秉寒阻止了他的狗腿行为:“放着吧,早上有钟点工过来收拾。”
方槐才知道他还请了钟点工。
请钟点工怎么不直接请个阿姨过来,还能煮个饭。转念一想明白了,钟点工是给他自己请的,原身的吃饭问题显然不在他关心范围内。
方槐把洗衣篮放回去,跟上几步开外的江秉寒
江秉寒打开门,身后人也跟着停下。江秉寒终于感到不对劲,转过头:“你不睡觉跟着我做什么。”
他洗完澡,额发眉头带着水汽,五官越发清明,薄薄的嘴唇泛点粉,只是对上方槐,仍然冒着气。
方槐也有点慌,但他不能退,江秉寒越不耐烦,他才更要乘胜追击。
方槐:“我……我刚来这地方,有点害怕,江先生累不累,要不我给您捏捏肩,我还会踩背,技术特别好您要不要试一试。”
江秉寒没耐心应付他:“不用了。”
他说着就要关门,方槐扒住门框,作死继续喊:“不捏肩我还能做别的,给江先生暖被子,陪您聊天解闷,睡不着了我还能给您唱个歌,讲个睡前故事,还会唱小曲儿。”
嚷的太起劲,最后一句时戏腔都飘出来了,似男似女,还差点破音。
江秉寒带着几分不耐要关门,听到最后一句,动作停在了原地。
方槐一喜,心说是不是要让我滚了,快点让我滚!我立马圆润的滚出这里
江秉寒:“唱一个听听。”
方槐:“···”
江秉寒进到房间,把手机连同手表一类的私人物品收进柜子里,看见皱巴巴的被子时明显顿了顿,伸手拽平。
做完这些,他回头看方槐:“你要在门口唱?”
方槐醒过神,连忙滚进门。
江秉寒从床头柜下面取出一个平板,连上网络坐下看邮件,口中道:“会唱什么,说来听听。”
打死方槐也没想到江秉寒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商业人士私下还能有这爱好,再说我给您来几嗓子,您确定还能睡得着吗?
方槐还记得原身什么都不会的设定,不敢露馅,小声道:“会唱一点我们老家的地方小调,江先生您可能听不懂,不然我给您唱支歌吧。”
唱支山歌给你听,保准听完睡得香喷喷。
江秉寒:“换一个,不会唱就出去。”
“那不唱山歌,我给江先生捏捏脚,或者暖暖被子也行。”
方槐挪到床脚,企图沾染纯洁无瑕没被睡过的新被子,手伸到一半,江秉寒轻飘飘目光飞了过来。
方槐十分识相收回手,扒在床边,软着嗓子讨价还价:“那我唱完,江先生能让我睡在这里吗?”
江秉寒对上方槐半仰的脸,没忍住恍惚了一瞬。
对方拦车那天他就发现了,从俯视的角度,小明星的五官脸型,乃至尖尖的下巴,几乎和江秉寒脑海里的人重合。
但江秉寒又十分清楚,他们不是一个人。
这感觉很矛盾,因为江秉寒也没有了解过那个人。
灯下的脸很素净,白的近乎通透,眼尾飞扬,嘴唇嫣红,带着明显的讨好之意。
这是他一时头脑发热带回来的小明星,不是别人。
饶是如此,向来厌恶旁人接近的江秉寒也奇异的没生出让对方滚出去的念头,继续看邮件,回了他一句:“那要看你唱的怎么样了。”
方槐也愣了。
这怎么选,故意唱难听,江秉寒让他滚,但不痛不痒,肯定不会让他滚出大门。
唱的好听了,江秉寒真让他留下一起睡,这他娘的方槐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