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窘迫的想说不用了吧,一根白头发,如果不仔细看也根本看出来。
谁知江秉寒闲得厉害,没等方槐拒绝,手挪到在他后颈处,轻轻碰了碰。
用的力气不大,然而方槐皮肤一向敏感,抖了抖,一下子软了,顺着他手方向倒在他膝盖上。
方槐耳朵泛红,嘴上强装淡定道:“谢谢江先生。”
他没敢真正躺下去,拔根头发而已,三秒钟的事情,拔完就好了。
江秉寒手指在他耳朵附近拨动,动作不紧不慢,等了半晌,迟迟没有疼痛感传来。方槐忍不住道:“好了吗?”
声音颤颤巍巍的,江秉寒回答也很认真:“怎么找不到了。”
片刻,他又问方槐:“你抖什么?”
何止是抖,方槐耳朵泛红,脚趾头都快蜷起来了。一边是江秉寒的手,一边是不时扫落的发梢,他耳朵和脖子最怕痒。上半身又没有着力点,全靠腰的力气在硬撑,五分钟没摔下去已经是极限了。
方槐想要坐起来,江秉寒一手按住他肩膀:“别动,我看到了。”
方槐往下一跌,彻底栽在他腿上。
等了一会,发觉江秉寒的洁癖似乎没有发作的迹象,也没让他起开,方槐索性松懈身子,甚至挪了挪,给自己换个舒服的姿势。
散下来的头发一缕缕铺开,手感像上好的丝绸,黑色和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侧面能看见不时眨动的睫毛。
难得的沉默,方槐奔波一天,又被丁三秋的事情牵动,没什么说话的兴致。还是江秉寒先出的声:“你最近和你父母有联系吗?”
方槐浑身一僵,回忆原身模糊的记忆,谨慎道:“嗯,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我跟着我爸,后来他再婚,我就搬到了学校去住,高三那年我想当明星,我爸不肯,骂了我一顿,让我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原身来到wts,头一年他妈妈经常打电话过来,原身非但不听,还嫌她啰里啰嗦太烦人,拉黑过她。
然后慢慢演变成如今的状态,知道彼此还活着,但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在别人看来,大概要感叹他身世凄惨。
方槐没有和父母这一类长辈相处过的经验,原身和家人关系不好,方槐反倒松了口气。
江秉寒道:“不是每对父母都会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方槐:“嗯?江先生是在安慰我吗?”
江秉寒晒然一笑:“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方槐听出他笑意,心里痒痒的,想看江秉寒笑起来什么模样,又不敢转头。
江秉寒道:“我父亲比较严肃,但不会随便发火,从小就告诉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后果也要自己承担,我母亲和他很像,相比之下会更关心我们,尤其云亭。”
方槐心道确实,他搬进来的第一天,靳书容就拿上支票找上门。
“云亭小时候身体不好,他性格稍微活泼一点,话也会多一点……”
他三言两语把自己家人情况说了个大概,方槐一开始听的很认真,后来也觉出不对劲。
虽说是闲聊,也没必要突然聊到家里人,问自己就算了,方槐只知道他们家很有钱,对他们家人还真没什么了解的兴趣。
江秉寒忽而转了个话头:“你最近有时间吗?”
“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