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这高兴劲儿。”钟骐也乐，“是不是高兴得连饭都忘了吃了？”

这提醒了江舒凝，她拿起手机准备点餐。

师哥冯墨急匆匆进来：“主任，急诊刚送上来一个肝破裂患者，需要紧急手术的。”

江舒凝瞬间停住了点外卖的手。

“肝破裂？什么原因导致的？”

“一个中年男性，被叉车撞到了腹部。”冯墨递上了急诊的检查结果。

“谁做？”钟骐迅速扫了几眼，开始查看手术安排表。

“就是想问您啊，他们都还没下手术，我马上也有一台手术，陈医生家里有急事中午不是刚跟您请假走了吗……”

“知道了，我来吧。”钟骐说，“舒凝你准备一下，跟我当一助吧。冯墨，应急预案和抢救流程在进行了吧？”

……

又一次被惊喜砸中，江舒凝立马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忙前跑后一通之后，她猛地想起跟梁牧的约定，这才想起她还没留他的联系方式，赶紧管钟骐要了手机号，钟骐却嗯了一声说：“正好让他来观摩一台手术吧，我给他打电话。”

……

梁牧和刘炯刚出了电梯，就见江舒凝正拿着一沓纸，跟面前那个中年妇女交代着什么，然后帮她把纸一张一张翻开，等她签字。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大夫经过江舒凝身边时，兴奋地拍了她一下：“舒凝，我听说你今天上手术，还是钟主任指定你当他的一助？！”

江舒凝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那男大夫又满眼放光继续道：“你厉害啊舒凝！刚实习没多久就能给钟主任当一助，在我们医院这是前无古人了吧！”

江舒凝只是朝他淡淡一笑。

梁牧快步走过去：“江医生。”

江舒凝一抬眼先是微惊，随即点点头说：“等我一下。”

等患者家属签完字，江舒凝带梁牧进了手术室，棒球帽、墨镜这些当然得摘下了放外面。

正在准备器械的护士一抬眼看见那张帅绝人寰的脸，惊得话都不会说了：“梁梁梁……梁牧？！”

梁牧朝她云淡风轻地一笑，护士这次下巴都合不上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舒凝让梁牧在有菌区换了专用拖鞋，让他到更衣室穿洗手衣，等他出来后又给他穿戴工作帽和口罩，然后带他去洗手，用消毒凝胶示范给他看，没想到梁牧洗手的整个流程，包括手法和顺序都非常专业，还举着手问她：“我不用剪指甲吗？”

“你又不参与手术，不用，只要做好无菌准备就行。”江舒凝抬起下巴指了指准备好的无菌手术衣，“穿手术衣吧，我帮你穿。”

“不用，我会。”梁牧将手术衣稍稍向上方抛起，迅速将两臂准确地插入手术衣的袖筒内，两臂保持前伸，并未外展，然后背向江舒凝站好，等着她协助做好后续工作。

江舒凝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梁牧真的就是个主刀医生，而她则是负责帮他穿衣的巡回护士。

她从他肩上抓住衣领往后拽了拽，整理好之后将背后的带子系好。

然后梁牧双手并没碰到手术衣，而是两臂交叉将胸前的腰带往后送，江舒凝从他身后接过，又为他系好了腰带。

随后他自己麻利迅速地戴好了无菌手套，举着双手转头朝她笑了笑：“我像不像医生？”

“像，真像。”在这一刻江舒凝真的没把他当成一个演员，“不对，不是像，我觉得这会儿的你真的就是一名医生。”

梁牧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给了她一个春风般的笑容：“我本来就是医生。”

江舒凝一怔，回过神来了：“你进入角色真快，难怪是影帝呢。”

“不是进入角色，我真的就是医生。”梁牧正色道。

江舒凝惊了，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见她真的被唬住了，梁牧轻声一笑，补了剩下的几个字：“的儿子。”

这大喘气……

江舒凝还是将信将疑，他父亲还是母亲是医生？

但她此时没心思也没时间刨根问底，因为她必须全身心投入这场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