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管家同其他所有英式管家一样，身着古板正统的黑色燕尾服与其他管家不同的是他眼中的情感，嘴角轻微挑起的弧度，当他看到达米安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看着达米安的脸，没有人会不相信那是布鲁斯·韦恩之子。

达米安将刀递给了这位管家，“我来这里学习，您叫我达米安就好。”

“达米安？”阿尔弗雷德接过这振不算轻的长刀，他会将刀放在它该去的地方。

“是的，潘尼沃斯。”达米安应声，接着他抬头看向四下飞舞的蝙蝠还有周围湿润的石岩。

这个蝙蝠洞由韦恩大宅下方的洞穴改造而成，根据记载应该是在林肯废除黑奴制度时期为了救出并隐藏黑奴而挖掘的，现在用来作英雄的隐藏工作点，倒也是物尽其用。它有一部分在湖底，所以会有湖水冲进洞穴底部的蓄水池。偌大的洞穴好几层，由许多个部分构成，包括：战衣格，工作间，实验室，化验室，军械库，载具库等。

比起那些高科技达米安对一只正朝他颤颤巍巍飞来的小蝙蝠更感兴趣，各种动物几乎陪伴了达米安的一生，尤其是在热带雨林的那段时间，各种动物曾帮助达米安很多次，那可能是达米安目前来讲最愉快的一次历练了。

达米安喜欢几乎所有的皮毛动物，蝙蝠也不算例外，这只小蝙蝠被毛短而绒软，眼睛是黑色的，小巧圆润透着水光，是只非常可爱的小动物。

达米安对动物有种特别的魅力，他们到他的面前就会突然温顺下来，达米安对这些动物也非常有好感，甚至有一次他守在树上时沉迷摸隼差一点错过了目标，好在被隼及时提醒，不然任务失败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他的名字在这个方面起的倒也贴合，只可以他对驯服人类毫无兴趣。

达米安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眼中的湖面也漾起了几点涟漪。于是，蝙蝠洞其他人就看着他们头顶的平时安分守己的蝙蝠群跟磕了药一样摇摇晃晃又波涛汹涌气势汹汹的朝达米安飞扑而去。

夜翼一个眼疾手快拽起达米安的衣领几人连忙窜进电梯。

达米安有些呆滞的任由夜翼拽走，电梯门迅速关闭将大片蝙蝠挡在门外。

每个人站在互相对视一笑，这可真是一次奇特的经历。

换上了正常装束的义警们齐坐在沙发上看向单独一个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的达米安，几人对视，面色皆是复杂而沉重。

达米安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陶瓷杯，握着杯把的手被暖意染成了淡粉色，荣润的白瓷包绕着淡咖色的液体。他小口啜饮着温热但已经可以入口的奶茶，醇厚香甜的液体在他的口中绽开，流过他的舌，从未感受过得滑润反复舔舐口腔的柔软肉壁，等到甜甜的味道消失变得微酸，达米安才非常稀罕的喝起下一口。

喝得再慢奶茶也还是被喝完了，达米安咂了砸嘴，又接过了一盘阿尔弗雷德刚刚烤好就递过来的米黄色长方形的小饼干。达米安看着满满的一盘，唇角微微勾起，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个小小的腼腆的笑容。

背景里夜翼和罗宾蹭的压住他们的胸口，安抚他们脆弱的小心脏。

刚出炉的小饼干还有些烫，热意透过指尖像达米安传递了这个信息，小饼干有着一股黄油的香气和牛奶纯正的奶味，松软的饼干口感同样绵软，乳糖的甜味在口中化开，是非常好吃的饼干。

达米安突觉自己的词汇量之匮乏。

他无力形容那种身体的温热触感，无力形容那种有人在你身边陪伴你等待等待着你的温暖，奶茶的香甜，饼干的奶味，还有那个男人的目光。

无法形容，沉重的，悲伤的，他在自责，自责什么？达米安受到了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比他更好的教育，他被刺客联盟的所有人关注着，他的饮食是最健康的，最能促进他成长的，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塔利亚口中最正确的。

为了一个各种意义上都最完美的继承人。

他不可以有口腹之欲，不可以说疼，不可以哭泣，他的泪腺一直存在却近乎从未被使用，因为那是懦弱无能的体现。

没有会在意他的想法，他们只关注的他的进步和成长，达米安吃着又甜又奶的小饼干，觉得自己的泪腺在轻轻抽动，仿佛有热意往上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