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义啊,我知道你是嫌弃素芬是个寡妇,还带着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已经是四十三的人了,我们家又是这么个条件,你说你还有什么好挑的啊?”
胡大娘都快要哭出声了:“炳义啊,就当娘求你了,你就跟素芬一起过日子吧,你要是不答应,我以后就是死了也没脸见你爹啊。”
这个话让胡炳义有些苦恼:“娘,您这是做什么啊?您别哭了,我答应您以后遇到合适的一定找一个成吗?只是这张素芬跟我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啊?我知道一定是大妮这个死孩子去跟你说了什么!她今天就欺负人家文慧,文慧还帮着她说好话,我本来还想着就这么算了,看来我得去教训教训她!”
胡大娘想起了胡大妮小时候不让胡炳义娶媳妇的事儿,心中认定了如果不是因为胡大妮,胡炳义就不会到现在都还是光棍儿,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不嫌弃他们家的,胡大妮还要从中作梗!
胡炳义哭笑不得:“娘,您说什么话呢?大妮是什么样的人您老人家还不清楚吗?她巴不得我过得好,怎么到了您口中就是她非要让我过苦日子呢?”
胡大娘怒气冲冲的要往外冲,胡炳义无奈的拽住了她:“娘,您听我说,您也知道的,如今这计划生育政策抓得紧,我要是娶了张素芬,那我就不能再生个亲生的娃了,我也想要个自己的亲骨肉啊。”
这个话一下子说到了胡大娘的心坎窝窝里,她犹豫着道:“炳义,难道这个事就这么算了?”
“娘,您明天就让她们走吧,别耽搁了人家。”
胡炳义不想跟他娘再讲什么道理,如今他娘有些魔怔了,一心就想要他娶亲生子,其他的事儿她是一律不管。
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母女俩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了踪影,胡大娘屋里藏着的零花钱一分也没有剩下,就是刘大娘和大妮的房间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大妮穿过的几件新款衣服也没有了踪影。
胡大娘这才明白过来,这母女俩哪里是诚心想要嫁给炳义啊,她们就是来骗钱的!
胡大娘给了她四百块,她们又偷了零散的一百多块钱,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等到晚上,胡炳义和胡大妮回来,听到说家里被张素芬母女搜刮走了一百多块钱,也只是安慰胡大娘舍财免灾,胡大娘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她给了四百块给张素芬啊。
大妮见胡大娘哭得都快要晕厥过去了,她走过去抱住奶奶道:“奶奶,您别难过了,这件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眼瞎将贼娃子带了回来,您要是还哭,那您就是不肯原谅我了,那我就只有去受罚了。”
大妮从口袋里搜出一百块钱塞在奶奶手中:“奶奶,这一百块给您留着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好用。”
握着孙女有些粗糙的双手,胡大娘又想起了自己大手笔给张素芬的四百块,依然难受得不行。
“亲家母,你不要难过了,幸好这样的人走了,要是留下来还不知道被她们怎么祸害呢,炳义说得对,舍财免灾,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强。”
一家人劝说了胡大娘半天,她抽抽搭搭的将自己给了张素芬四百块钱的事儿说了出来,胡炳义也没有责怪她,只是安慰她。
“娘,您别难过了,我们现在存款多着呢,我还打算等雨水断了就修楼房呢,我们现在住着这房子实在是有些挤,等着修好楼房,到时候我要想说亲事应该也就容易得多了。”
胡炳义将话题往胡大娘感兴趣的地方带,果然胡大娘很快就忘了自己被骗了四百块钱的事儿,听着胡炳义跟她描绘以后的美好日子,她一张老脸总算是有了笑容。
雨水季节,山上的洪水冲刷而下,将路基都冲垮了。
胡炳义看到过往的车辆十分艰难,他二话不说便回家带了工具,带上老憨哑巴去修路,三个人吭哧吭哧在雨水中干了半天,总算是将冲毁的路基暂时给维修得可以过了。
三人却是淋得落汤鸡一般,胡大娘直骂胡炳义是个憨包,比老憨还要憨,这么大的雨往外边跑,这要是淋坏了也是活该。
“娘,不骂大哥!”
老憨见他娘骂大哥,马上就不满了,冲着他娘嚷了起来。
胡大娘气呼呼的懒得理睬他们三个,刘大娘烧了水让他们赶紧的洗洗换身干衣服,她知道胡炳义是习惯了做这样的事,就算胡大娘再怎么骂他依然会做。
下午的时候,天放晴了,胡炳义叫上老憨和哑巴又出门了,胡大娘连声问他又要干什么,胡炳义头也不回地道:“趁着天晴,我们去把国道旁边的排水沟给疏通一下,这要是不疏通,水堵住了要不了多久就得将路基泡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