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看起来真奇怪。
一般的阿帕卡兽幼崽会这么······
这么能吃的吗?
诺尔实打实的对幼兽的食量感到惊悚,虽然他的进食量才是最恐怖的,一天必须要消耗至少半个他的肉量,可这只幼兽明显已经吃掉比自己体型多出三倍的浆果嫩草了。原本茂盛的草原上已经出现可疑的‘蜿蜒小路’。
而那是被吃出来的。
沉浸在震惊中的诺尔一时忘记偷溜目的,就这样看着自己莫名多出来的‘儿子’一路吃进草原中央。太阳落入地平线时他才终于动身,离去前回望数秒那小小的身影。
那么小,如果他行动时不注意踩到,马上就成为稀烂的肉酱。
刚才那幼兽还说,以后想成为他这样的存在。
真是笑话······
不知因何而伤感,诺尔连忙逼迫自己转头并压制着脚步声往另外的方向离去,以防那粘人的幼兽会根据气味找回来。
与此同时,草丛里的陆柳鎏埋头吃得正欢,浑然不知新爸爸已跑远,他的味蕾现在尝什么绿叶青草都是香的,像是人类的美味佳肴转移到它们身上。
嗷呜咬掉颗鲜艳欲滴的紫色浆果,陆柳鎏忽然脖子一梗,整只直挺挺倒下。
他乱踢的四蹄依然下意识的像人一样,去捂自己鼓胀的肚子,因为咽喉他碰不到。
他好像被噎住了,喉咙里火辣辣的疼,顺着浆果汁沿着食道烫进腹部里,很快开始灼烧内部,疼得他说不出话。
“唔唔唔、嗯唔!!”
“呜呜~~~”
呼救声很微弱,夹杂在风声中几乎听不见,轰隆作响的雷声出现后,更是被直接掩盖。
但天晴干爽,哄哄声根本不是雷鸣。
这片青青草原被折返回来巨兽踩得地动山摇,地面陷下一串巨大脚印,诺尔是以捕猎的冲刺速度赶回痛苦挣扎的陆柳鎏身边的。
见他四脚朝天,立马用小爪子给对方翻身。
结果翻身后陆柳鎏还是噎得厉害,拍着地面吭不出气。
嗅出某种又咸又苦的味道,诺尔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检查,却真在陆柳鎏嘴边找到紫色汁液。
他嘶嘶吸气,连忙用细爪拈起幼崽后蹄奔到湖边,毫不犹豫的塞进水里,反复提起摁入,又在空中晃动。
一来一回被‘洗’数次,陆柳鎏终于在这折磨下哇啦吐了个干净,灼烧痛感也随之消失,让他重获活力与顺畅的呼吸。
这番粗暴操作,令他对诺尔满格的好感度瞬间降到零点,然而他还来不及出声,那诺尔拎着他送到眼前,明黄眼珠因愤怒而颤动,死死地瞪着他。
“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你吃的是毒浆果,毒!浆!果!吃了直接死,死知道什么意思吗?”
呼呼风声带走的全是诺尔的怒吼,他说到这正激动,一脚踩扁了路过的三只蜥蜴亮给陆柳鎏看,还是故意提着对方,凑到边上看。
“看清楚了吗,嗯!?”
“死就是这意思,死!谁叫你吃那玩意的?!昂!”
“蠢死了!”
陆柳鎏:“······”
倒挂在诺尔爪下的陆柳鎏因流水迷离了双眼,他再次扭头往旁边喷口水,就像个被生活折磨过的厌世青年。
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想换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