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家,家里人的衣服都是妻子一手操办,因为贵根本不会去买成衣,顾洋是个特例,他和余多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的。
平时破了洞什么的,都是韩淼代劳,可这底裤,着实不太方便,余多只能自己动手。
“嘿嘿……”
虽然余多针线活儿很是粗糙,线头什么的随处可见,还是架不住顾洋高兴,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围在余多身边。
“对了,这个你拿着。”
顾洋掏出那张被墨水浸透的白纸,递到余多面前。
余多扫了一眼,以为是自己的卖身契,手中活计不停,淡然的说了一句“你收起来吧”,好像那张纸无关紧要一样。
“咳咳……”
顾洋轻咳两声,脸上有些发热,执拗的把纸递给余多。
“你先看看!”
余多瞟他一眼,这人真是,都要扎手了,还给他找事做!
“不是看过了吗……”
放下手里的活计,还是听话的打开,草草扫两眼,余多瞳孔收缩,心神具震。
“卖身契:玉历四五一年,顾洋以一文钱卖身于余多,贫贱富贵与否,此生不负,特立此据。”
“咳咳……我曾听说过,遥远的东方有一万古长青古国,文明经久不衰,其国人有一传统,但凡真心相爱的两人,不论男女,均需领取两份‘契约’,一旦签署,终生有效,叫做‘结婚证’……”
顾洋心如小鹿乱撞,飘忽的眼神不敢去看余多,既羞涩又有些激动,好像真的站在了min政局门口没见世面的毛头小子。
余多靠在窗前,久久注视没几个字的纸张,顾洋那手歪七扭八的字在他看来是那么美妙。
很久没听到动静,顾洋忍不住看向余多,他只是静静盘坐在炕上,温润的阳光透过窗子零零碎碎打在脸上,身上,安静而美好……
“你这表现的也太冷淡了吧,难道就我这么开心……”
相比于余多,自己这幅样子真是有些……有些掉价啊,不符合他一家之主的格调。
同时心里也有一小丢丢的吃醋,他是个霸道的人,从小缺衣少食的孤苦生活造就了他这种有些执拗的性格,一旦把东西划分到自己所有物的范围内,绝不容他人染指半分!
余多这种表现让顾洋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重要,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余多眼角弯弯,眸中满含笑意,暖暖一笑,并没有回答顾洋,只是小心再小心的把手里的‘结婚证’收好。
自从和顾洋在一起之后,他笑的次数比前二十六年加起来还多。
“看着我干嘛!”
余多坐在桌前,眼前一大堆布料,针线,只不过已经没了继续做下去的心情。
顾洋一直盯着自己,余多心跳有些加速,逐渐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嘴角弧度慢慢拉大,终于是没绷住,放肆大笑起来……
顾洋傻笑着看着余多的动作,同样珍重的把怀里的东西收好。
看吧!还是在意他的吗!
“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把戏,净直到哄我玩……”
余多伏在顾洋怀里,把玩着他胸前一缕长发。
“开心吗?”
怀里的人但笑不语,顾洋不依不饶,非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嗯?问你呢!”
执拗的抬起余多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一本正经的问他。
“你……”
余多比顾洋好不到哪里去,虽然空长几岁,像这种表露心迹的事情,也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遭。耳尖儿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顾洋实在是霸道,余多亲亲咬住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没想到顾洋直接逗弄起他湿热的舌尖。
“开心……满意了?”
被欺负狠了的某人埋首在顾洋胸前,闷声说道。
“嘿嘿……”
得偿所愿的某人终于是满足了,搂着余多,一手拿起已经裁剪好的底裤,仔细把玩着。
“放起来吧,还没做好……”
余多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抢过来,顾洋得了机会,自然要好好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糊了余多一脸口水。
“挺好的,正合适!”
顾洋拿着半成品,稀罕的不行,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亲手做衣服,恨不得现在就穿上试试,他也确实想这么做,只不过被余多拉住了。
开玩笑呢!大白天的,要是让他由着性子来,最后的结果一定不止试衣服那么简单,余多深有体会……
“洋,你说他们还会再来吗?”
媒婆没有达到目的,算是不欢而散,余多更担心的是秦老爷会不会由此对顾洋有看法,若是真的如此,那就少不了去麻烦萧家……
余多虽然对萧家忠心耿耿,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并不希望顾洋暴露在那些人的视线下,上次巴陵郡的事儿已经够扎眼了,顾洋明显更适合现在这种闲适自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