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窘的脸都绿了,刚才还笑话人呢,这会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来,过来扎针。”大夫一手拿着针筒,一手拿着酒精棉。
白芷被赵北珩拎到小床上,几乎是按着趴了下去。
“小伙子,把裤子再往下褪点。”
白芷还挣扎着不想打针,然而烧的他没有力气,赵北珩一只手就把他按在床上,另一手拉着他裤腰用力一扯,半个白白胖胖的臀部漏了出来。
大夫拿着冰凉的酒精棉消毒,擦拭的位置几乎是他的致命点,白芷紧张的腿都快抽筋了。
短暂的疼痛后,大夫拔出针。
“我再给你开点退烧药,回去饭后吃,钻被窝里捂捂汗就好了。”
赵北珩松开了人,顺手帮他把裤子提好,白芷爬起来时他才发现这小子眼圈都红了。
“咋的,有那么疼吗?”
白芷不说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去结账,结果大夫不会用微信收款。
“我这有零钱。”赵北珩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现金结了帐。
回去的路上白芷拎着药,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
“喂,小白?”
“白会计?”
赵北珩跟在他身后“打一针好的快,再说也没那么疼,至于的么?”
白芷不说话也不想理他。明明说好不扎针的,结果还被他按着打了一针。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心里越想越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赵北珩快走几步拉住他胳膊“哎呦呦还掉金豆了,几岁了?要不奶奶也给你买个罐头?”
白芷想起卫生所的那个小孩,忍不住破涕为笑,鼻涕喷出个泡。“哎呀!”原本晴朗的心情瞬间暗了回去。太丢脸了!!!啊啊啊,居然喷了个鼻涕泡。
赵北珩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再惹他生气。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卫生纸递给他“感冒了也不让扎针,我看你烧成二宝那样怎么办。”
白芷气哄哄的接过来擦了擦鼻子,心里想傻了更好,省的生气难过。
回到批发站二良子他们已经把水果卸好了,天完全黑了下来。晚上赵北珩炖了一锅小鸡蘑菇,白芷病恹恹的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赵北珩追着他把药吃完,白芷昏昏沉沉的上了二楼,钻进被窝就不想起来。
屋子里的电暖炉温度开到最高,白芷窝在床上还是觉得冷。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拍他,白芷睁开眼睛看见赵北珩站在他床边。
“起来,奶奶给你买罐头了。”
揉揉眼睛,看看赵北珩手里拿着一罐玻璃瓶的黄桃罐头。
白芷窝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吃什么罐头。”
赵北珩呼噜呼噜他脑袋“没事,奶奶眼里你永远是小孩。”说着大手抓着瓶底拍了两下,把罐头拧开拿了个勺子递给他。
“赶紧吃,我不管喂。”
白芷披着被子坐起来,从他手里接过罐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酸酸甜甜的黄桃让原本没有食欲的他稍稍有了点味觉,吃了两块喝了几口汤赵北珩就不让他吃了。
“这玩意太凉,吃多了晚上该胃疼了。”
白芷拱进被窝,感觉比刚才舒服多了。
“早点睡,明天如果不烧就真不用打针了。”
“赶紧出去吧赵奶奶!”
赵北珩哈哈大笑,大手在他头发上蹂躏一番才离开。
白芷拽着被把头罩上,把脸上的笑意藏在里面。被人宠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记得小时候他感冒发热,去打针时妈妈也会给他买零食哄着他。
后来长大了身体还不错,轻感冒吃点药就抗过去了,唯一一次烧到三十八九度,还是去年春天的时候。公司的同事把他送到医院,挂了发热门诊。
成都的春天潮湿阴冷,白芷独自一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冷的浑身直发抖。那时候陈昊不在,他在干什么,白芷也想不起来了,反正无非是加班、开会、出差忙忙忙。
那天他输完液疲惫的回到家时,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给他做饭,饿了一夜第二天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上班。
白芷收起笑意叹了口气,自己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过的。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分手,但始终下不定决心,也许陈昊出轨只是给了白芷一个离开的借口,能让他心安理得的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