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笑着回了座：“我也舍不得你。”

“但若是来往多了，只怕也要招人闲话。咱们保持这样的关系最好，不远不近的。”

华妃却撇了撇嘴不甚在意：“本宫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你就叫撤了我的牌子？”甄嬛笑问道。

“怎么，不行吗？我瞧着他便觉得烦。”

“好好好，若觉得烦，不瞧他便是。”甄嬛安抚了两句：

“只是你好歹也要与我商量一下，这样贸然地动作，莫说会引起旁人怀疑，便就是你这……到底也需收敛些。不论如何，总得慢慢来，不是吗？”

华妃不以为意，明显是不打算听进去，但也不打算争辩的意思。

甄嬛只得好气又好笑地接着哄：“万事求稳，若是莽撞行事，那只是一时痛快，可风险却大。不妨慢慢来，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咱们大可以等着宫里一波波地进了新人，叫他慢慢把咱们给忘了，不是吗？”

“我不过是个贵人，又没有孩子，再过两三年，他一定是想不起我的。至于你，却麻烦一些，但是我私心想着，皇上，可能更多的是需要年家的势力。世兰，我不可否认，他喜欢你，他也对你用过真心。可是，皇帝的真心，又能值几分呢。他于你，利用更多罢。”

话题沉重了些，一时众人都有些默默。

甄嬛瞧着周围无人，颂芝和瑾汐又在门口守着，四下探了探确认无人在看着，低下头快速地啄了一下华妃：“好啦，不要不开心了，我今日来找你，可不是要让你不开心的，往后呢，你只需多与我商量些，凡事不要太过冲动，来日方长，好吗？”

华妃骤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时，脸上蓦地浮起了红霞，后面的话也都听不进去了，只一昧地望着甄嬛，不论说什么都是一口答应着。

甄嬛觉出了脸上被注视的热度，对上华妃的目光，两人不由都止住了，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只剩下空气在流转，温度在逐渐攀升，两人的心跳声也越来越清晰，一下一下铿锵有力。甄嬛恍惚间觉得，自己能清楚地听到华妃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应和着自己。

夕阳西下，窗外蝉鸣依旧聒噪，然而阳光余威渐褪，鸟儿也大了胆子啁啾。

屋内情浓，旖旎之气荡漾。

夕阳很美，余晖金黄却不刺眼，柔柔和和地笼在两人身上，为二人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霞衣，仿若九天仙子隐匿人间。

“晚上留下吧。”华妃声音粘糯软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