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见到程轻卿,免不了又拿出来笑她。
但她心里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些事,无所谓地拉着程轻卿入座。
程轻卿落座,才知道公主方才说别让人又给欺负是什么意思。
原来身为四王妃的沈芷遥也在场,以及四王子、三王子,还有些她不认识的斯罗国皇宫贵子齐聚酒宴。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大汗一指在座的众位王子,道:“这么多孩儿当中,就属三儿和四儿能入眼,但比大孟皇帝您这等少年英才,简直不能提。”
孟冠城客气道:“大汗谦虚。”
两人酒杯一碰,大汗道:“依大孟皇帝看来,三儿和四儿哪个更像本汗?”
这话一出,公主与三王子面色铁青,这不是问哪个能担得起大汗的位置吗?
公主和三王子乃同出于皇后的亲兄妹,在四王子没有回来之前,三王子早就被定为王储。
公主心想:父王真是昏了头了!
程轻卿则一直关注着孟冠城,只听他假作不知话中之意道:“依朕看,两位王子都不像大汗,七公主最像大汗。”
大汗哈哈笑摆摆手,“这调皮的丫头可不随本汗,本汗是说哪位更有未来大汗的气概。”
话已至此,孟冠城便不好再拐弯抹角,沉吟道:“两位王子都会人中
龙凤,若是非要选,朕认为四王子更胜一筹。”
“哦?”这话颇合大汗的心意,“果然大孟皇帝慧眼如炬。来,本汗再敬一杯!”
杯盏相碰,酒入肠腹,满座各怀心思。
程轻卿只觉方才的话说完后,对面的沈芷遥异常的得意,而身边的公主反倒沉默无语。
程轻卿不知其中关系,心想王子之争怎么也牵连不到她这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默默吃完一场宴席,程轻卿始终没有机会与孟冠城说话。
程轻卿仍像是作为人质般被锁在房间内。
不想宴会后那公主跟着她到房间,程轻卿给她倒了杯水。
公主坐在椅上无言喝完。
程轻卿看出她明显比平时少了活力,遂道:“公主累了便回去休息吧,我不会逃。”
想逃也没机会。
公主放下杯子,忽道:“你觉得父王与我们说的话对吗?”
程轻卿心想:对我们?
回答:“不对。”
“我也是这么觉得。”公主面色稍霁,又浓眉紧皱,恨恨道:“连城也这样说。哦!真过分!”
大汗对程轻卿说的话总共也就一句夸她漂亮。她自然以为是这个。
如今公主说孟冠城也赞同过分,程轻卿无话可说,她是他妻子,这自是理所当然。
公主复兀向程轻卿道:“哦!你知道吗,我母后都气晕了,父王还想立姓蒋的为王储,把我三哥哥挤出去。”
程轻卿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她讲的是斯罗国王室之间的事,那她便不好再开口评价对与错了。
公主大有一口气把苦水吐完之势,程轻卿遂坐到床上。
床榻软绵,完全不是孟国用的硬床板,程轻卿十分喜欢在上面干躺偷懒。
那公主一见,也挨坐过来,抓住程轻卿的手,诉心肠般叹气:“父王真是糊涂,母后这样爱他,他还去想死了二十九年的柔姬。一见到那个姓蒋的带着柔姬的信物,马上立他为四王子,哼!”
说着,拍拍程轻卿的手,“你不知道我原是六公主,现在变成了七公主,我的兄弟们都很不满意这样做。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父王就只我一个女儿。我和三哥说这些,三哥说我被宠坏了小家子气。”
程轻卿听了恍然,公主为何突然和她亲昵起来。原来是个孤独长大的小公主需要人倾诉。
“唉!唉!你们都是糊涂虫!三哥哥的王储被抢了,还和我说能者居位。哦!还有城当了皇帝也糊涂了,竟然帮着姓蒋的说话,以前他们可是死对头。我真是看错他了!”
程轻卿听了,心下好笑,这全然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公主,想什么便是什么。包括从前她邀她到孟冠城府中的挑衅,都是因众星捧月娇惯长大,做事不考虑也不顾忌,全然随心。
公主也不需程轻卿回答,一股脑地把不满
都说了出来。
“还有那个沈芷遥,我也听三哥哥说过她,唉!我三哥哥就喜欢漂亮的女人。”
公主说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转而盯着程轻卿,点点头:“虽然不漂亮也还算可爱,原来城不喜欢漂亮女人,难怪他不喜欢我。不过现在我也不喜欢他了,竟然联合四王子来害我三哥哥真让人伤心。”
程轻卿无语,听她提到孟冠城,又见她说话没有遮拦,斟酌问道:“公主知道孟冠城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吗?”
公主见问,道:“他不是大孟的皇帝吗?想来就来,就像我三哥哥想去大孟就去一样。”
“……”程轻卿又换了个问法:“那他来这儿多久了?”
公主凝眉想了想,“那天我在草原上捕猎,每个月十五我都会去捕猎。城就是那天来的,有九天了。”
“那他来都做了什么?”
公主道:“没做什么,跟着父王骑马喝茶下棋,下棋那真是枯燥到的东西。后来父王就叫我去接你回来。”
程轻卿问道:“就这样?那公主为何不让我去见她呢。”
公主突然安静,盯着程轻卿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