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表白奇观。
要是这些人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这里一抓一个麻省哈佛。
每一张情书下方空白处,都有苏竞的模仿笔迹写了各种各样的回复,来去那几句:我也喜欢你,我也爱你,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苏竞只觉得可笑,扯下一张粉色信纸细细观摩,抛开文笔不过关不说,他这从小练就的一手好字被模仿得倒是难以看出真伪,而且还是繁体字,如果自己有失忆症,甚至会怀疑这些信都是自己一封一封地回复。
信纸被他揉成团,视线透过一小块没有信纸遮挡的玻璃,看着教室里面正在笑得很开心的段肆和陈柏仁,眉毛一挑,嘴角一提。
这一笑意味深重。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上课铃响起,崔晓拿着作业本匆匆走过来,看到自家班级窗户的壮观,忙问同学:“同学们,我们班的窗户是怎么了,是太阳太大了吗?”
同学们笑了,坐在第一排的男生说道:“老师,你看看上面的内容吧。”
崔晓皱眉,看了一圈,脸上一阵担忧,然后从手里那叠作业本里抽出苏竞的那本翻开,对比信纸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刚才在路上听到许多同学在讨论海王的话题,原来就是在说她班里的新同学苏竞。
开学不到一个星期,就制造出两场动荡,崔晓是有苦不能说,她气冲冲的再次走进班里站在讲台上。
崔晓没事时看起来温和,生起气来很有威慑力,她问:“苏竞,窗户的东西你怎么解释?”
苏竞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压下心里即将爆发的火山:“老师,那不是我弄的,信上面的字也不是我写的。”
崔晓挥动苏竞的作业本:“老师有眼睛,那字迹跟你的一模一样。”
苏竞:“别人模仿的。”
“那是谁模仿呢?有证据吗?”崔晓少有地语气强硬。
“我要是有证据的话,您现在估计要打120叫救护车过来救人了。”
崔晓用力拍了一下讲台,脸蛋和耳朵都憋红了,是被苏竞气的。
同学们都被吓了一跳,两人一言一语互不相让,苏竞硬气得很,看到距离一条通道远的段肆和陈柏仁,正在很开心地组团玩游戏。
“这样吧老师。”苏竞拿出手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小的说就是幼稚小人小打小闹行为,我可以宽宏大量不追究,但是往大的说,这个人能把我的字迹模仿得如此到位,万一以后拿我的签名到处招摇撞骗,做什么非法犯罪的事情,我岂不是很冤?”
被他这么一说,同学们觉得好有道理,心就不自觉的偏向苏竞那边。
陈柏仁听到他这么一说,无暇顾及手机的游戏角色,整个人定住了,耳朵拉长听苏竞又道:“我看走廊的监控已经被人扭转了方向,估计查监控视屏也不会有收获,那不如报警,让专业的痕检人士过来看吧,验一验信纸上面指纹,窗户上面一定也印有贴的那个人的指纹,我是问心无愧,不知道别人就……”
说着,苏竞转眼看着段肆。
段肆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玩得正兴起。
这件事他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没有插手,自然问心无愧,有愧的是他前桌陈柏仁。
不知道陈柏仁从哪里学来的无聊招数,现在小学生都不这么玩了。
陈柏仁突然举手说道:“老师,我觉得这件事情跟苏竞无关,您知道同学们和老师们是怎么评价他的吗,高冷,不带调节功能的空调,爱学习的好学生,同学们都说说,他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吗?”
被一同拉下水的同学们看着罪魁祸首一顿无语:“……不会。”
崔晓对苏竞的疑心放下了大半,声音变得缓和:“……不管是谁做的,这已经严重影响到班级形象了,大家身为五班的一份子都有义务维护班级形象,大家都帮帮忙出去把那些纸撕了,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希望做这件事的同学可以自觉到我这里自首。”
同学们纷纷动身,不到一分钟就把信纸全摘下来,叠整齐了交给崔晓。
崔晓看了看教室墙上的钟:“上课到现在已经有八分钟了,八分钟能干什么,能背下一首诗词了,赶紧的啊,这节课说不完新单元不下课,翻开课本……”
苏竞翻开语文书,忽然看到书本最后一页露出一张白纸一角,他抽出来看,上面明晃晃的“我艹你妈”四个大字刺痛了他的眼,下边还有一行歪扭的字体:放学天台见!
这又是哪个大傻逼啊?
苏竞想了想,段肆那傻逼吗?陈柏仁?还是那个邹域,哦~还有个商闯。
他不禁觉得可笑,侧眼瞟了周围的人,这个学校的人,怎么个个都那么有意思,幼稚得太有意思了。
但是在这个学校,苏竞告诉自己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因为要为他的行为买单的人是段欣。
必须安分守己。
下课铃响了,苏竞手里把玩着被他折成一只飞机的“挑战书”,准备想要扔掉,忽然看到外面走廊一张熟悉的脸孔,是商闯那家伙,他在外面打了个转,朝苏竞比了个中指就走了。
哦~写挑战书的人就是他吧。
高三和高二不在一栋楼,他遛的这一圈可真是费尽心思。
苏竞倒没有被他的行为惹恼,抬手把纸飞机往垃圾桶的方向扔,一个男生在过道飞快跑过去,扬起一阵风,把纸飞机吹到另一个方向,稳稳落在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脑袋上。
段肆没抬头,但他有感觉到头顶有点东西,抬手抓了一把,摸到是一个有形状的纸才抬起头,半眯着眼着打开纸条看里面的内容,不足五秒,他拍桌而起,大声喊:“艹,他妈的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