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门不是只有男的吗？”御流羡疑惑。

“从其他门派借的。”纨音回答。

仇燃早已回自己门派那边，她觉得有些无聊。

天将落幕时，那些少年少女退到一边，又有数名身着浅青色舞衣的少女随着绸带和花瓣落在台上，摇曳身姿。

御流羡这下来了精神，看着台上美人轻缓扭腰跳舞，捧着脸感叹：“我爱美女！”

纨音看见跳舞的女修，觉得有些眼熟，“清虚门主和碧霄宫主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碧霄宫御流羡听过，但从未见过，听闻这个门派和华音阁差不多，只招美人，但是要求比华音阁还要高，要的是腰肢柔软，声音清亮婉转。

虽然和华音阁一样主修音律，但华音阁更偏向于修器，碧霄宫修的是人，以自己为器来修炼。

一场舞之后突然听见一道天籁之音，一名少女手拨弄琵琶从天而降，脸上带着面纱。口中唱着不知哪里的小调，委婉动听。

“清虚门主是要公布他和碧霄宫主的喜讯吗？连少宫主都派过来了？”纨音忍不住诧异。

场上不止纨音，其他人也忍不住露出不解的神色，只是碍于场合，谁也没有问。

御流羡对于门派之间的八卦很有兴趣，刚想问纨音，让她继续说，就瞧见碧霄宫少宫主脸上的面纱落下，露出一张清绝秀丽的脸。

她忽然想起来，对方在书中是有名有姓的，名叫司雪衣，在这次的盛仙会对魏知鹤一见钟情，追了他数余年对方才回心转意。

经历不惨，反正没她惨。

御流羡对比了一下，发觉自己是众多女配中死得最惨的一个。

她摸着自己胸口，心脏还在跳动，抬眼看向台上的歌舞升平，发觉司雪衣目光好像看往这里，御流羡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和司雪衣之间还是有些距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着这边，御流羡一只手托腮，空出来的手拿了一枚灵果啃。

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兴致缺缺，御流羡心情起伏有些大。

她有些想偷溜，和纨音说了一声，起身带着新得到的宠物离开。

回到住处，她爬上屋顶，将木槿放了出来。

木槿看见笼子里的小白虎，伸出手逗了一下。

御流羡取出短笛，看着明亮依旧的月色，试了试音，吹奏起来。

木槿听见她吹笛，在白虎旁边坐下，安安静静陪着她。

他只是木灵，不懂人类感情，也不知道御流羡吹的调子有什么含义，只是看见她微垂着眼帘，满腹心事的模样，不由自主安静下来。

山间的清风明月作伴，让她心情宁静许多，御流羡微微翘起嘴角，停了下来。

“红红，你不开心吗？”木槿见她停下吹奏，出声问。

“我不知道。”御流羡望着头顶的明月，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于是逃了出来。

“为什么？”木槿不解。

御流羡转头看向他，和他解释，“很多时候，人是没有办法分清自己在想什么，他会下意识去避开心中所想。”

“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御流羡道，“我也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参加盛仙会。”

木槿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坐在那动了动脑袋，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御流羡轻声说。

看台这边莫照尘发觉御流羡不在，问了纨音一句。

纨音有些惊讶他会亲自过问，毕竟在外他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她回去了。”纨音回答。

莫照尘敛眸片刻，也起身离开。

坐在上面的掌门勖徵见莫照尘离开，迟疑片刻，并未拦他。

他估摸莫照尘待到现在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若是以往，他根本不会出席。

御流羡和木槿说了会话，逗了逗笼子里的白虎，忽然听闻风声吹动衣服的声响，抬头看见莫照尘落在自己面前，忍不住愣了一下。

“流羡？”莫照尘见御流羡并无异状，也不知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留御流羡一个人可能会出事，不放心过来看看。

“师父。”御流羡并未起身，仍旧坐着，“师父怎么回来了？”

莫照尘在旁边坐下，“不适应。”

“如果不是我要求，师父也不回来这一趟，是我太任性了。”御流羡反思了一下自己。

“我并非一无所获。”莫照尘开口，像是想到什么，神色温和，“这次表现不错。”

御流羡听见他夸奖自己，一瞬间睁大眼睛，心里像是被棉花糖塞满了一般，忍不住莞尔。

“原来师父会夸人啊！”御流羡一双眼映着明月的光，带着笑意格外耀眼。

莫照尘见她神色轻松，并不需要自己担心，便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回屋了。”

御流羡目送他从屋顶跃下，看着他身影消失。

“木槿，我好像能够体会到碎清梦的心情，但是又有些不太一样。”静默许久，御流羡突然开口。

“嗯？”木槿偏过头看她，不解其意。

御流羡拍了拍他头，轻声念着，“这里什么都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