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陆总偶尔会去南山别苑，希望方便的话能请你帮我把这两件礼物带给老师和小也。请你转告老师，改日我一定会登门拜访。”

之后陆宇恒知道了这两件礼物是什么。给外公的是一方窄窄的砚台，外公喜欢书法，对合心意的砚台爱不释手。

而给程也的礼物则是一枚小巧的玫瑰花胸针。

“真的是给我的吗？是不是要送给外婆结果说错了？”程也拿到的时候有些疑惑。

陆宇恒也有些奇怪，但他只能耸耸肩。

“我不知道，可他当时说的就是送给‘小也’。他和外公走的那么近，你之前和他熟悉吗？”

程也摇摇头。

“之前连外公外婆都不怎么与我和爸爸来往，更不要说傅庭生了。不过好像在小时候有见过，我大概能叫他一声伯伯。其他的印象不太深。”

陆宇恒颔首，略过了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话锋一转：“你们是不是要期中考试了？课业跟得上吗？”

程也笑起来，露出好看的梨涡，然后钻进他怀里，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太难了，压力好大。”

这样陆宇恒反而知道程也应该是很有把握了。他往后退了一点，捏了捏程也的鼻子：“你这小骗子。考不好的话哥打你屁股。”

他看见程也富有暗示意味的挑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孩又一肚子坏水。

可是现在还不行，小玫瑰还需要时间去长大。

他不让程也开口，直接把程也亲老实了，才继续说下去：“不过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大学的课业还是能学到内容更加重要。”

“大一都是一些基础课，感觉反而不费什么精力，只是也不能很快地学到东西。不过国内基础学科的教育可能相对来说发展得确实慢了一些。”

物理学

“之后想去国外继续读书吗？”他问道。

“想法当然有，但是到时候再说吧。我不想离哥太远，就像小时候一样。”

“哥，”陆宇恒还没来得及心疼，就看见小孩眼里又出现了那种亮晶晶的崇拜神色，“你在读大学的时候一定很厉害吧！”

陆宇恒笑着揉了揉程也的脑袋。

“反正不如我男朋友厉害。我男朋友可能会成为可以写进课本里的科学家，我最多只能努力赚钱给我男朋友用而已。”

“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梦想。”程也的脸红了起来，小声嘟囔着。

陆宇恒突然想到之前他曾问过的那个问题。

“小也，你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程也带了些茫然的神色，想了想说：“之前觉得生活中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快乐的事，所以我迷恋未知的东西。但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真的有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样，我也没想过在这之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如果硬要说一个梦想的话，我想成为能够做出一点点改变的人。”

“那么你呢？哥。”他反问陆宇恒。

陆宇恒觉得自己的人生至此一路顺遂，但也因此而显得有些平淡了。一直以来做的事可能也说不上太喜欢，但是已经习惯了要认真对待每一件事。幸运的是，只要收敛心神去做最后都会得到积极的反馈。选择金融，是因为热门且擅长；接管程氏，是因为责任与合适。他想不出什么更坏或更好的一生。

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拥有了一个属于他的爱人。

我想成为能够保护你的人，因为你也是我平淡人生中唯一的浪漫所在。如果你能实现你的价值，那么我也将与有荣焉。

“其实我是一个目光很短浅的人。”陆宇恒慢慢地说，“或许合适也是一种喜欢？现在只想完成手头的项目，把程氏好好发展吧。”

凌晨一点，陆宇恒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不知怎的突然清醒过来。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深重的夜色，正打算闭上眼继续睡，发现手机的指示灯发出一闪一闪的幽暗的蓝光。

他按亮床头的universe，打开了手机，发现是一条讯息，发信时间是三分钟前。

“我刚刚收到消息，杭州的那位肺癌病人在几个小时前逝世。许教授团队连夜分析了这个病例，宣布一期成果作废，已全部召回。现在决定进入二期产品的研发。明天请安排小组项目会议。”

“发信人：林默川。”

陆宇恒皱起眉，立刻拨通了林默川的手机。

可他听到的只是一阵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