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是第一次来陆枕雪外公家里这边,家里亲戚们全都在,吃过午饭,不知是谁喊着打麻将,大表哥和二表哥果真去隔壁房间把麻将桌给搬出来了。
林景穿一件白衬衣,坐在沙发里饮茶,一身矜贵的气质,与搬出来的麻将桌实在是很违和。
陆枕雪走过去,坐到林景旁边。
挽住他手臂,小声问他,“你会玩吗?”
林景唇角勾了勾,将手里茶杯放回茶几上,“当然,偶尔也会有应酬。”
林景第一次来家里,当然免不了要让他上桌玩几局。
陆枕雪也不知道林景牌技如何,不过平时有应酬的话,牌技肯定不会差。不过这位大少爷是个洒钱的主,打得慵慵懒懒,压根没有认真在玩,好牌捏在手里也不打出去。
几局下来,每把都在往外拿钱。
桌上外公赢得最多,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家也都玩得很高兴,陆枕雪心里好笑,她平时怎么没看出来,林景这么会哄长辈高兴。
陆枕雪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知道林景其实兴致缺缺,玩过几局之后,就借口要带林景出去转转,把人从家里拉出来了。
陆枕雪外公住的这个地方,依山傍水,风景非常好。
陆枕雪拉着林景去河边,她好笑地问他,“你刚才干嘛一直故意放水?果然是大少爷,洒起钱来眼皮都不掀一下。”
林景笑了声,瞧着她,“不然呢?我敢赢老爷子的牌吗?”
陆枕雪被逗笑了,她拉着林景往河对岸走,边说:“这片池塘是我外公家的,我小时候经常跟着外公坐在河边钓鱼。”
又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艘木船,“看到那艘小木船了吗?小时候我也经常划船到湖中心去玩。”
林景顺着陆枕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河边停着一只黄色的木船。
他好奇问:“你一个人?”
陆枕雪道:“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和表哥表姐们一起,有时候和丁旭哥一起。”
林景闻言,侧眸觑她一眼,“丁旭哥?”
“是啊。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去山里摘果子,去河中心采莲子。”
林景脑海里想象出陆枕雪小时候跟别的男生一起上山摘野果,划船采莲子的画面,他心中不由得冒酸气,瞧着陆枕雪的目光都变得没那么高兴了。
然而陆枕雪并没有意识到某人醋了,她高高兴兴地拖着林景去划船。
两人坐到小船上,陆枕雪一边把浆拿起来,一边问林景,“你会划船吗?”
林景嗯了一声,接过陆枕雪手里的船桨,说:“会。”
陆枕雪高兴地一合掌,“太好了。”
她抬手指着前面的一簇莲叶,“我们划到那里去玩吧。”
夏初的天气,午后的阳光照在清澈的河面上,在河面上映照出粼粼的波光。
林景将船划到那一簇栽种着许多莲叶的地方。
陆枕雪高兴地喊,“就在这里,就停在这里。”
她伸手去拨开莲叶,想看看莲子熟了没有。
她拨弄半天,并没有看到熟透的莲子。
莲花也要再过一阵才开。
她遗憾地和林景说:“好可惜,现在还太早了,再等一个月,这里就会非常漂亮了。”
其实现在也很漂亮。湛蓝的天,阳光照在平静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是彩虹。
林景在船上躺下来,两手垫到脑后,闭上眼睛晒会儿太阳。
河面吹着初夏的风,陆枕雪探着身子,摘下一大片荷叶,然后也躺到林景身边,她把脑袋凑过去挨着林景,又把刚摘下来的荷叶盖到两个人的头上。
荷叶遮挡住阳光,林景侧过脸,看向陆枕雪。
陆枕雪侧着身子躺在林景身边,她见林景看向她,眼睛就弯起来,主动地凑上去亲了下林景。
林景看着她,刚才心里的那点酸气总算散了,对着陆枕雪笑眼弯弯的眼睛,眼底也浮上笑意。
在陆枕雪要退开的时候,搂住了她的腰,低头吻住她唇。
夏日午后,平静的湖面,黄色的小木船,两人温温柔柔地接吻。
陆枕雪手里还握着荷叶的梗,碧绿的荷叶遮挡住了部分的阳光。
这个午后格外地温柔静谧,又美好到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驻在这里。
林景从前并不将感情这种东西看在眼里,也没想过他会有多喜欢一个女人。直到遇到陆枕雪,才知道喜欢是情不自禁的。就像他看着陆枕雪,无论她什么样子,她的一颦一笑,和他生气也好,撒娇也好,耍赖也好,他都很喜欢。心里眼里都只能容下一个她。
陆枕雪和林景在船上躺着十指紧扣晒了会儿太阳,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才把船划回岸上。
陆枕雪想起来昨晚说要去地里看外公种的西瓜,于是又拉林景转去外公的地里。
不过她在地里扒拉着看了半天,西瓜都还没熟。
她回到田坎上,遗憾地说:“我们真是回来得不是时候,再晚一个月可就好玩多了。”
林景将她拉上来,说:“下个月再回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