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两人搭上了返程的航班。
易嘉木全程撑着表情没有主动说话,顾夜笙顾念到小朋友面子薄,时半会也识趣地没有再逗他。
等到了学校后,顾夜笙非常绅士地将人送到了宿舍楼楼下,眼见易嘉木要上楼,忽然轻轻地喊了声:“木木。”
易嘉木步子稍稍顿,回头看来:“嗯?”
顾夜笙想了想,说:“接下去就是后半赛段的比赛了,到时候应该会很忙。”
易嘉木静静地看着他,时没明白他要说些什么。
顾夜笙在这样的注视下微微勾了勾唇角,忽然走到易嘉木的跟前,缓缓地凑到了他的耳边:“我的意思是,就算我没有时间再多提醒你,也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喜欢你的,这件事。”
“…………”
易嘉木脸上烫,出于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还没来得及憋出话来,只听旁边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啪嗒”下掉在了地上。
易嘉木回头看去,恰好和从外面回来的桑北四目相对。
桑北迅速地将掉落在地上的通讯器捡了起来,表情僵硬地扯起了抹笑来:“好巧啊,哈,哈哈,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头也不回地直接跑进了宿舍。
易嘉木在顾夜笙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下沉默了片刻,没再搭理半句,也顶着张毫无表情的脸走了。
等走进宿舍房门,只见刚刚还逃得飞快的桑北又热情地扑了上来,眼神满满的都是迫不及待的激动神色:“快快快,告诉我,昨晚你跟夜神进行到哪步了?”
易嘉木正小心地把仙人掌放回到阳台上,闻言动作不由顿:“什么叫,哪步?”
桑北笑得脸深意:“别装了,刚才在楼下我都看到了。夜神对你的态度,哇,真的很亲密啊!”
易嘉木:“……”
桑北留意到舍友微红的耳根,只觉得卦之心愈发燃烧了起来,想了想,又试探地问:“昨天,夜神应该有好好洗澡吧?”
桑北本以为这样已经足够委婉,没想到话出口,也不知道易嘉木想到了什么,原本还只是微红的耳根下子直接烧上了两边的脸颊。
没做出任何回应,易嘉木随手抓起背包就直接冲进了阳台:“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给刺刺灌营养液了。”
桑北看着转眼间空荡下来的宿舍,片刻后缓缓地眨了眨眼,仿佛从易嘉木这样的反应明白了什么,眸底的神色也豁然明亮了起来。
他控制着内心疯狂呐喊的冲动,绷着表情掏出通讯器来,给夜幕c唯的盟友发了条消息:【啊啊啊啊啊啊,重大消息,姐妹,我觉得我们嗑到真的了!】
另外那边,顾夜笙刚迈进公寓大门,就感到怀里的通讯器震动了两下。
掏出来看了眼,狭长的眼底不由地浮起了抹笑意:【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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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笙怎么也想不到,区区周之后,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随着初赛结束,整个异元会上下全部都投入到了后半赛段的准备当。
易嘉木毕竟是协会助理,两个人倒是在异元会大楼当并没少遇到过。
但是,每次但凡需要交流,易嘉木总可以用最言简意赅的语调公事公办地将顾夜笙打发,除开训练相关的内容之外,几乎避开了跟他的所有切接触。
别说顾夜笙这个当时人到了,就连胥翼这种旁观者都发现了,易嘉木这是在躲着他。
“我说,你们单独留下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胥翼在这种时候充分发挥了卦的天性,当天的训练结束后没有着急离开,好奇无比地凑到了顾夜笙的旁边,“你老实跟我交待,是不是对人家木木耍流氓了?”
顾夜笙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水,淡淡地瞥了他眼:“如果我说是小朋友对我耍流氓,你信吗?”
胥翼嗤笑声:“你说呢?”
那就是不信了。
顾夜笙缓缓地收回了视线,回头看了眼远处那个认真记录数据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可事实就是,他看了我的身子,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
语调说到这里充满了委屈:“而我,连要求他对我负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胥翼对他这幅苦情戏般的不要脸举动给震惊到了:“直以为我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你居然比我更不要脸百倍!”
顾夜笙动了动唇角,最后懒得说了。
本来他就是被看的那个,结果说了事实都没有人信,简直心累。
顾夜笙的眸色微微深沉了几分,语调更是淡淡:“走的时候记得带好门。”
胥翼:“我好像没说要走?”
顾夜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眼:“那你现在可以准备走了。”
胥翼在这样的眼神里读出了种随时可能会被斩草除根的威胁感,当即毫不犹豫地把沙发上的外套拎,特别能屈能伸:“你说得对,差点忘了晚上还有个约会!”
说着,眼见顾夜笙又懒洋洋地躺回了沙发副不准备动了样子,临走之前,到底还是冒着生命危险轻轻地提醒了句:“对待小助理这种纯情派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太骚得好。”
顾夜笙没说话,赏了记凛冽的眼刀后,又缓缓地将视线投向了易嘉木身上。
这周下来,别说牵小手了,连话都没说几句。甚至于,送奶茶都被不轻不重地给回绝了,仔细想想,还真叫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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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经过周左右,下半赛段的比赛就要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