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蒂的头很晕,她不断揉太阳穴,但一点儿用都没有。
夏洛克注意到了温斯蒂的异样,温斯蒂两道细细的眉毛微蹙,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更白,太阳穴周边已经被她揉红了。
“你怎么了”夏洛克问。
“头有一点儿晕,”温斯蒂闭上了眼睛,“不过没什么大碍的,我睡一会儿,到目的地了就把我喊起来。”
温斯蒂没有问夏洛克要去哪里,他去哪里总有他的道理。
夏洛克靠了过来,他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你可以靠在我肩膀上。”
夏洛克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不少心仪他的女生,她们就想攀折这朵高岭之花,一个一个用尽了办法,有几个就属于娇弱派,彼时的夏洛克又修着医学学位,她们就找上他,嚷着身体不舒服,装头晕的不在少数,装着装着花样也就多了,谎言每次都被夏洛克面无表情地戳破。
但夏洛克心里知道,温斯蒂绝对不是一个会故意装柔弱的人虽然她曾经借着生理期骗过他从温斯蒂的外表看来,她弱不禁风,不抹口红完全就是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不过她的内心却十分坚毅,尽管称不上聪明,但脑袋里装的不全是水,智商比普通的金鱼还是高出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她是少数真心夸赞他的人。
夏洛克听到过很多的赞美,不论是读书的时候还是破案的时候,那些夸赞大多虚伪,有时背后还藏着嫉妒,他能辨认出来,只是不予计较,他不需要依靠别人的肯定而活。
但有谁得到真心的、不包含任何嫉妒的赞美时不会高兴呢。
所以夏洛克愿意将温斯蒂当做同伴,尽管这个同伴怀有异心。
他觉得向同伴出借肩膀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行为,至于她到底会不会流口水,他觉得没什么所谓,一件衣服而已。
既然夏洛克都说了,温斯蒂也就靠了上去,她的头沉得像栓了一块石头,找到依靠点以后要舒服很多,又闻到了衣服上温和清新的洗涤剂味道。
夏洛克报给出租车司机的地点是大剧院,因为命案,大剧院已经被封了起来,原本繁华热闹的大剧院现在是伦敦人民最不愿意来的地方之一。
从纽曼私人医院到大剧院的路程不算近,夏洛克硬是说出了一条近路,让车程缩短了一半。等到大剧院门口之时,温斯蒂的精神不说全部恢复了,但身体比之前舒服了不少。
温斯蒂拒绝了夏洛克让她留在出租车里休息的提议,执意要跟着夏洛克进大剧院。
“我也期待真相揭开的那一刻。”
温斯蒂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口袋里摸索,没注意到夏洛克眼睛里闪过的欣喜。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夏洛克微笑,温斯蒂确认他此刻的微笑是发自内心,不是想诓她,也没有别的其他意味,他只是纯粹很高兴,就像小孩子在向好朋友分享礼物。
后来温斯蒂明白了,夏洛克在大剧院门口说出来的那句话,是愿意与她共同奔赴未来一场又一场的冒险。
昨夜的雨水过去,伦敦迎来了一片特别好的阳光。
剧院和剧团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警察严密地封锁了整个大剧院,可以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幸亏夏洛克偷来了雷斯垂德的警官证,让他们能畅通无阻。
“你什么时候弄来了雷斯垂德的警官证”温斯蒂在医院里就想问这一个问题了。
“今早我出门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
在走进大剧院后,夏洛克将雷斯垂德的警官证往空中抛去,然后又接住,塞回了口袋里。
“你不打算还给他吧”
“ye”
谁让雷斯垂德早上用讨人厌的安德希和没收仪器威胁他来着。
剧院里黑漆漆的一片,两人用手机打光,温斯蒂感觉到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阴凉感。
夏洛克奔跑着到了舞台上,他蹲下身子,在罗莎莫里森遭受到袭击的帷幕旁不停摸索。
温斯蒂与他隔了一段距离,用他不会听到的语调低声说“待会儿厕所见。”
她背后那股阴凉的感觉消失了。
温斯蒂快步走到了夏洛克身边,他一直在不断敲击着地面。
“你在找什么”
“路,通往伊丽莎白兰斯诺特化妆室的路。”
从舞台到伊丽莎白兰斯诺特的路要从后台绕过去,但夏洛克确认这里一定还有另一条路。
夏洛克耳朵贴近地面,仔细分辨着敲击声响的不同,终于,他找到了那条路。
“就在这个地方。”夏洛克指了帷幕周围的一块地方给温斯蒂看。
当温斯蒂跟着夏洛克走在另一条从舞台去往化妆间的路时,她想起了歌剧魅影,原来剧院中真的藏了另一番天地。
伦敦大剧院存在着一个地下世界。
“先生,你有没有看过歌剧魅影”
“我没有看过,但从名字就可以知道那是一个毫无科学依据的鬼故事。”
夏洛克举着手机灯,照亮前路。
温斯蒂的心里觉得很刺激,四周黑暗,只有夏洛克的手机登发出亮光,使她想起书籍中、电影中的探险故事。
“你这回说错了,”温斯蒂语气轻快,“那才不是一个鬼故事,那是一个爱情故事。讲的是一个从小被母亲嫌弃的人,他的容貌丑陋,因为羞于见人,藏在了巴黎歌剧院的地下室里,他使出了很多鬼魅伎俩让人们误以为巴黎歌剧院闹鬼,其实他只是想获得剧院里的女歌唱家克里斯汀的爱”
温斯蒂向夏洛克讲述了歌剧魅影的情节,这是一个多么浪漫的故事,但是夏洛克听完后的感想一点儿都不浪漫。
“这说明了世界上闹鬼的事情其实都是人为的。”
“”
夏洛克完全无法欣赏文学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