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宴会结束之后带你去个好地方,定个时间?”
“什么时候都可以?”
“都行。”
明粲半边身子已经探出了沙发,悬在半空,闻言,她坐起来。
沉吟片刻,她轻捏了捏鼻梁:“那就现在吧,我收拾一下。”-
明粲带来的衣服都送去了洗衣房,只剩下一套黑色短袖和及膝的条纹短裤。
她只看了一眼,随意套上,又怕晚上风凉,干脆把酒店准备的浴袍给披在了外面。
下到酒店大堂,远远就能看见温渚帆的车停在门口。
她迎着温渚帆惊讶的目光走过去开门,用眼神制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
温渚帆也从他爸那里知道了她今天心情不好,于是顺着她的意闭嘴。
“去哪里?”明粲理了下松松散散挂在身上的浴袍,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挺能解压的。”温渚帆一脚油门,把在国外养成的飙车习惯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巷子前。
明粲环顾四周,觉得这地方她好像还蛮眼熟。
直到跟着温渚帆一路进了巷子里,看清了眼前的绿色招牌后,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一僵。
这他妈。
也太巧了吧。
“这儿叫七号擂台,地下拳馆你去过没?没去过我今天就带你来参观一下。”温渚帆笑着解释,老板是我朋友,认识了好几年,你要是见着他,可别拘谨。
明粲勉强跟着温渚帆笑了笑,眼中流露的复杂怎么也遮不住。
好在店里一如既往的灯光昏暗,让对方看不出什么端倪。
温渚帆带着她绕过擂台,轻车熟路进到了一个房间里。
“我知道你挺会打架,但那台上的都是一群疯子,动起手来不要命那种,你还是别去凑热闹了。”
房间的灯打开,里面有许多训练器材,中间悬着一个大沙包,看起来已经落了好些灰。
“你要是想发泄,就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先去带老板过来,跟你认识认识。”
明粲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等到温渚帆出门,她也盘算了下时间,闪身消失在了房间里。
温渚帆不知道去了哪儿,她也乐得清闲,抱臂往擂台方向踱步过去,一派悠然。
在走到人群外围时,她突然照着一个方向伸手,狠狠拍在了一个人的肩上。
“哪个瘪三儿拍我……”那人嘴里嘟囔着,没好气地转头,满脸都写着“老子不好惹快给老子滚”样式的不爽。
然而明粲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冲他抬了抬下颌。
对方在看清明粲的脸时,原本凶狠的表情一下僵在了脸上,下一秒直接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俩字儿——
“我操?”
明粲“嗯哼”一声,脚上用力,毫不客气往他膝盖上踹了一脚,“叫谁瘪三呢,顾西?”
“姑奶奶,姑奶奶,您可是小祖宗,我哪儿敢?”顾西装模作样求饶完毕,上下打量了明粲好久,终于长叹一口气,“四年没见着了,你到底干啥去了?害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明粲同他撞了撞拳,懒散说:“保密,我今天也是机缘巧合,回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不错的,做了点生意赚了点钱,在四环买了套房,最近还新添了辆越野。”顾西说得眉飞色舞,反问她,“你呢,这几年搞了什么小动作?”
明粲摇摇头,“就那样呗。”
说完,她大拇指朝向台上,问,“来一场不?赌注随意。”
她心情不好,正好需要一场发泄。
顾西看她一眼,两人都互相从对方眼里读出了跃跃欲试的光。
“来就来,”顾西熟练地去前台要了卷绷带,扔给明粲,“我赢了的话,你可得多请我吃几顿饭。”
“出息。”明粲三两下就把手上绷带缠好,“我还没想好,待会儿说了你可别赖账。”
“当然!”
……
与此同时,温渚帆正和陈宇树说笑着往这边走来。
“整天听你跟我说你表妹的事儿,怎么听怎么像是你们好学生那一挂的,把她带来你不怕被我吓哭?”陈宇树打趣道。
温渚帆摇摇头,“她胆子挺大,什么都敢做。”
“是吗?”陈宇树对温渚帆的话持怀疑态度,“那你怎么不让她出来……开玩笑的。”
接触到温渚帆警告的目光,陈宇树自觉停了声,心虚地挪开视线,往台上看了眼。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挂在一旁的白得显眼的浴袍。
“这儿还有人穿个浴袍就进来不成……”他奇怪地嘟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