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放进了框子里面,还期待着别人遵照自己设立的游戏规则,你不觉得过于傲慢了吗?”
“可能那个时候的贵志,会变成一统人与妖两边世界的唯一一人,你们不觉得这样的发展更有趣吗?我还挺期待由贵志所领导的百鬼夜行哒。”
“嗯,这个想法不错。”
雪满给了太宰治一个肯定的眼神,“贵志确实有着那样的潜力。”
“诶?你们在说些什么东西?”
侑子瞪圆了一双眼睛,“雪满你可不能随便说话的哦,你忘记了那个阴险的眼镜仔,一句话搅得那么多人不得安宁……你们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有点自觉,不要随便影响这个世界啊。”
“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雪满用侑子说过的话完美的反弹回去,“要是贵志未来会变成这样的大人物,那很多东西得提前准备起来才行。”
“喂喂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侑子翻了个白眼,“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掺和了,反正只要和你牵扯在一起的,未来都发生了改变——世界意识竟然会允许你这样的人乱来,你是他的私生子吗?”
“真要说的话,我只是个偶然路过的热心围观群众罢了。”
雪满把太宰治吃不下的关东煮几口吞掉,又拜托狐狸老板打包了一些半成品,放到了空间里面,等到后面在剧组的时候做给太宰治吃。
“那我们就先走了。”
雪满向侑子和竹青道别,“太宰他最近在拍电影,等到首映的时候,我会提前把票寄给你们。”
“拍电影?”
侑子用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脸颊,指尖在自己的眼角位置轻点,“拍电影好玩吗?”
她看上去很有兴趣的样子。
“还行?”
太宰治的眉间微微皱起,“如果你有钱的话,那大概就能拥有良好的游戏体验——比如我的这部电影,就是雪满一个人投资的。”
一个人提供了充足的资金,并且这人还和太宰治有着亲密的关系……好处就是,太宰治是全剧组都要捧在手心里面的心尖宠,凉了有人递衣服,热了有人在旁边扇风,可以说是被其他人用爱在供养。
当然了,太宰治并不需要这些多余的爱。
“不过这可能也和导演他们是雪满的朋友有关。”
耸耸肩,太宰治摆出了一副“我就是个小白脸最喜欢的是软饭”的态度来,“雪满不介意把关系用在我身上,你的话就不一定了。”
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人说不出话来。
“不要听他瞎说。”
雪满无奈,“希斯利可是说过,太宰是他见过的少有的天赋惊人的新人,要不是我一再保证他是第一次演戏,希斯利绝对以为太宰是在其他地方训练过。”
“演戏本来就很简单啊。”
太宰治继续理直气壮,“那些明明拿了剧本还演得矫揉造作的我才是不能理解,就像是正常生活一样去演不就好了,非要用力过猛。”
“OK,我了解了,天赋选手是不一样的。”
侑子不想听下去,干脆的挥手告别,“下次见,谢谢你的酒,味道很不错。”
“下次见。”
雪满点点头,拉着太宰治离开。
他在回家的路上考虑起了让太宰治本人出席首映的可能性,按照他这种嚣张到了极致的态度,怕是电影还没有结束,黑粉就又可以狂欢一波。
“太宰啊……”
“嗯?”太宰治扔掉了随意从路边拽着的一根草,“怎么了?”
“没什么。”
看到他这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雪满突然淡定了下来:谁敢黑太宰,那他就找人黑回去。一个只是在娱乐圈昙花一现的新人,一群要在娱乐圈长久发展的明星……谁都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至于那些不会选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的人,那只能说,他们不适合这个圈子,可以另谋生路了。
.
到了太宰治杀青那天,剧组弥漫着一股悲伤的味道。工作人员看到太宰治后,双眼便含上了泪水,仿佛这是与太宰治的最后一次见面。
工作人员这样,太宰治还能忍受,甚至于好言劝了这群人几句,否则让导演看见,他们都要被骂清醒了再工作。
只是连最上京子都拿出了手绢,就让太宰治的太阳穴“砰砰”的跳了起来。
“我还没死呢。”
他的声音似乎是从齿缝里面挤了出来,“你这一副我要当场去世的残念脸是怎么回事。”
“可是今天,太宰先生您就要杀青了啊。”
作为和太宰治对手戏最多的人,京子是真的舍不得对方离开,“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您(这张美丽又魔性的脸),我就难掩心中的悲痛……”
“我记得你杀青是在我后面吧。”
太宰治勾起了嘴角,带着些许的不怀好意,“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我之后还会过来看你演得怎么样哦,是不是很感动啊。”
最上京子:不敢动不敢动_(:з」∠)_
“那还是不用了。”
京子默默的退后,“我还没有化妆,就不耽误太宰先生的时间了,啊导演,导演在叫您哦,就在那边。”她给太宰治指了方向。
太宰治顺着她所指的位置看过去,希斯利正向他招手,旁边站着的是休闲打扮的天宫抚子,捕捉到太宰治的眼神后,她笑着摆了摆手,还把另一只手拎着的木盒提了起来,用口型说,这里面是她带来的好吃的。
天宫抚子在电影里面客串了一个重要却出场不多的角色,是第一个杀青的演员。其他人都以为她之后就不会再出现,没想到天宫抚子变成了剧组的编外人员,只要太宰治和最上京子出现,就少不了她的身影。
“太宰先生有吃早饭吗?”
话音刚落,天宫抚子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傻了,有雪满先生在,怎么会让你饿着肚子出门。”
“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太宰治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了木盒,他掂了下重量,觉得作为拍摄前的加餐吃掉也没有问题,“我一会儿就吃。”
“是小樱和桃矢一起准备的哦,藤隆最近忙着文物的挖掘,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听到了太宰治的话,天宫抚子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小樱还挺担心你不喜欢来着,调整了好几次食谱,你要是喜欢的话,下次要当面告诉她,料理很美味哦。”
“可以。”
太宰治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对小樱的印象很好——谁又会讨厌一个活泼开朗又懂事乖巧的小姑娘呢,“导演,你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希斯利犹豫了好半天,看着太宰治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憋出来一句简简单单的加油。
太宰治歪了歪头,“哦。”
那他也只能简简单单的回应对方了。
负责给太宰治上妆的化妆师也感受到了剧组的氛围,他只是拉着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全体低迷的原因。
“太宰先生,我来给您化妆QAQ”
在上妆似上坟的氛围里,太宰治换了个和以往都不同的妆,显得他的眉眼格外的柔和,被他注视的人,有种要融化在那份温柔里面的错觉。
“呜呜呜呜呜。”化妆师已经开始哭了,把他自己拿精致的妆容哭得一塌糊涂,“太宰先生,为什么您一定要死呢。”
太宰治相信,等到电影上映后,一定会有许多人问着同样的问题。
“这个啊,你问导演就好了。”
他的眉眼弯了起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导演要我演的角色去世,那我也只能听导演的话,乖乖的演了。”
把锅扔到了导演的头上,太宰治一身轻松。
虽然坚持着死亡结局的是他,但是意志不坚定被他说服的人可是导演哦。
我演的角色要死,和我太宰治又有什么关系。
带着这种轻松的心情,太宰治走上了道具组特意搭建起来的高台边上站好——他当然是不会从真正的高楼顶层一跃而下了,虽说他是有着保命的手段,但是暴露在普通人面前还是大可不必。
“太宰先生,我来帮您调整一下威亚的松紧度。”
一个看上去有些紧张的道具组的人员靠近了太宰治,帮他调整着细节。只见他一遍遍的询问着太宰治这样可以了吗,一个问题要重复十几遍。
“还没有搞定吗?”
太宰治有些烦躁的开口问他,“在这么下去,就要错过导演想要的太阳初升的那段时间了。”
“好、好了!”
被催得惊慌起来的工作人员再次检查了一遍,然后带着慌乱离开了高台,沿着楼梯往下走的时候,差点把自己从一骨碌摔到了最下面。
按照剧本,太宰治得先在高台上来一段内心独白。
只是这独白是后期配音,所以太宰治只能按照剧本上面说的心理变化,加上自己的理解,通过面部表情和眼神来体现出他的内心转变。
有一说一,太宰治觉得很无趣……
想死就死喽,哪里来得那么多戏,真正想死的人绝对不会在即将迈向死亡的时候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他们只会大方又自然的迈步,与这个世界告别。
然而这是在拍电影,不得不走这么个流程。
等到希斯利喊了声“卡”后,化妆师连忙跑上来帮太宰治补妆。
“帮我眼角的位置扫一些腮红吧。”
太宰治主动要求道:“不用很多,少少的一层就够。”
“诶?腮红吗?”化妆师犹豫了一下,“我要先问一下导演的意见。”
“不用这么麻烦,这段戏不知道要拍多少次,扫上的这么一点也看不出来,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脸色有些苍白,打点腮红的看上去会健康一些。”
化妆师没有办法,按照太宰治的说法帮他扫上。
“准备好了吗?”希斯利拿着喇叭大声的询问道。
“好了。”太宰治重新站上高台的边缘,将自己的状态调回希斯利喊卡之前,“然后就是,跳下去了。”
随着一声“A”,太宰治张开了双臂从高处栽下,一直藏在了绷带下面的左眼,第一次真正的暴露在了镜头的注视前。
“就是这样……”
希斯利看着屏幕上的太宰治的脸,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神情也在这个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就像是天使一样……”
变故便是在这一刻突然降临。
检查了几十次的威亚被绷到了极致却没有回缩,只听见一声“嗡”,接着就是清脆的“啪”的断裂,太宰治的身体不由得朝一个方向歪斜而去,那里是建设高台后留下的一部分没有用到的残留道具,有一些锋利的断口,反射出了凌冽的光。
“太宰!”
希斯利的瞳孔紧缩。
“太宰。”
雪满在众人满是不可置信的眼中一跃而起,将太宰治稳稳的托住后落了地,“你早就发现威亚出了问题是吗?”
“要是它不出事的话,就没有办法让我有一种死亡逼近的危机感。”
太宰治点头,干脆的承认,“不过还是有一边没出问题,可能幕后黑手只是想让我毁容,而不是直接弄死我?”
“况且不还有你在吗?”太宰治在雪满的脖子位置亲昵的蹭了蹭,“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嘛。”
“呵呵。”
雪满冷笑,“回去以后再收拾你。”
他吧太宰治的脸摁在了自己的怀里,营造出一副“太宰治受到了惊吓没有办法正常说话”的可怜模样,赶在其他人围过来之前,就带着太宰治离开。
“之前拍的镜头可以用吗?”雪满问希斯利。
“……可以。”
希斯利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回答雪满的问题。
“那之后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就好。”
抱着太宰治,雪满快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的哒宰。
——走好(默默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