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澈轻松地将宴陵捞到床上。
宴陵乍听见青玉案的声音僵了僵,半天才道:“师兄。”
青玉案嗯了一声,“你在魔域如何?”
姬元澈接话道:“雪策即将成为侧君姬妾,青掌门觉得如何?”
那边传来一个清丽的女音,含怒道:“宴师兄才不会自甘堕落与魔族为伍,定然是你先前用了什么法子逼迫!”
自甘堕落与魔族为伍的宴陵:“……”
“雪散,”青玉案低声说了什么,余未减愤愤晞声。
姬元澈语气颇为欢快地说:“先前青掌门是你说的,一切看雪策喜欢,现在雪策喜欢在本君这,不知道青掌门有无异议。”
“若是雪策愿意,某自然无话可说。”青玉案话锋一转,“只是某还有几句话要同雪策说。”
姬元澈也不拦着,剑诀催动司命,对宴陵道:“本君出去一趟,雪策有话,”他一笑,“慢慢说。”
宴陵随意一拱手,道:“恭送少君。”
下一刻,姬元澈已不在房中。
饶是宴陵自诩厚颜无耻,此刻见到青玉案都觉得颇为尴尬。
他咳嗽了一声,道:“师兄,你那边刚刚有谁?”
青玉案沉默片刻,道:“我与诸位长老。”
宴陵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次是真的差点没喘上来。
他拿手捂着脸,又道:“是从哪听的?”
青玉案安慰道:“无事,刚刚我便让几位长老先行离开,此处只有我和几位师弟师妹,”他一顿,“我听到声音时你们似乎在说什么吃人。”
宴陵望着挂在墙上,几乎成了摆设的临渊剑,盘算着一剑捅死姬元澈,和他同归于尽的可能性大不大。
青玉案道:“你不是闭关吗,为何会跑到魔域去?”
宴陵道:“我亦不知晓,我醒来时已在魔域监牢中且身负重伤。”
余未减道:“师兄还在监牢?身上的伤可有治疗?”
宴陵又咳嗽了一声,道:“没在监牢,”他含含糊糊的,“嗯,伤比之前好多了。”
青玉案轻轻笑了下,温声道:“这样看来,遇到姬少君倒是好事。”
余未减恼道:“算什么好事?他之前那般折辱师兄,还说要让师兄做少君侍妾,他……”
凤林晚淡淡道:“这种时候,在魔域能活下来就是好事。”
宴陵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小师妹不再说话,已能想象出余未减瞪凤林晚的场景了。
他道:“我在此处确实无事,请诸位勿要担忧,只是,师兄是如何知道我在魔域的?”
青玉案道:“你闭关一次常常数年,眼下多日未见我并没有在意,若不是姬少君突然告诉我,我大约还以为你在万重山中,”他一叹,“倒是我这个做掌门的师兄失职了。”
宴陵按了按太阳穴,道:“不是师兄之过,此事实在蹊跷,我现在还没有头绪。”他尝试召了下临渊,临渊剑纹丝不动,“姬元澈是如何同师兄说的?”
那边的青玉案神色有几分古怪,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姬少君同我说,是你跑到魔族来,非要与他为……”
“与他为妾!”余未减接上,“当时我们就觉得不对,师兄你与姬元澈向来水火不容,这点上界与魔族皆是有目共睹,我们原本以为是姬元澈无端挑衅,结果师兄你又不在万重山上,先前姬元澈还用幻灵镜给掌门师兄看了临渊剑,临渊剑最不能作伪,我们那时才知你当真在魔族。”
这话确实是姬元澈能说出来的。
宴陵点点头,道:“姬元澈有和凛剑宗提什么条件吗?”
青玉案道:“没有,这也是我觉得不解的地方。”
姬元澈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宴陵拽着被子,眉头微皱。
此时他与姬元澈身份对立,立场亦然,先前他被姬元澈发现还能算是阴差阳错,可姬元澈既然同凛剑宗告知了他的行踪,却又不提任何条件,这实在不像姬元澈行事作风。
凤林晚冷不防道:“我们觉得姬元澈是折辱,或许姬元澈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