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先生，我之前说的奇怪的话，没有别的意思。”

“奇怪的话”陆沉思索片刻，“白鹿c”

虞含脸色通红，“这，这这”

陆沉沉吟片刻，顿住脚步，“我听说，神道教入门修行方式，是为自己找到个观想的信仰偶像，从膜拜他人渐渐转变为建立自己的神道信仰”

香火神道的前期修行，都是要么把信仰模板依托于同代绝代优秀之人身上，要么依托神明建立能够自圆其说的神道信仰。

如同孱弱凡人，虽然本身没有驱动火焰的能力，却能从天雷击木的雷火引来火焰，此后逐渐把火焰驯养。

她看向虞含，“你选的人，是我”

虞含有些结巴，不太敢看陆沉，“我我我，是的，先生在我心直是山上月是江间风，所以我”

她还未说完，陆沉已经出声打断了她。

“换个吧。”

虞含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啊”

“神道观想法们，观想的模板人物须得真正做到光风霁月神魂纯，否则你依托修行的神道修行早晚会坠入魔道。”

微风拂来，塔林许多高大乔木随风摇摆枝叶，还有许多梨树之上也纷纷扬扬洒下纯白花瓣，如同场小雪。

有片花瓣自空坠落，眷恋似的在空打着旋，陆沉伸出纤长细白的手指轻轻拈住，望了它片刻。

“而我，甚至偶尔都觉得自己恶臭不堪。”

“我时常怀疑，这个世界是否是真实的。”

衍圣地的衍圣人，于小仙界碎片对小桌对面的漂亮少女轻叹道。

“我可以随手击打破自己脚下踏着的世界，也可以神魂遨游到无限远的距离，念之间抵达域外战场。我的肉身不仅无比坚硬而且还能迅速回复再生，哪怕是同为圣境的全力击之下，我也能保证自身不死。我看得见模模糊糊的天道规则，目光所视之下，世间切尽数都是可以看破的东西。”

“但即使如此，我也时常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偶尔甚至痛苦地自问自己究竟是否存在。”

谢素问无聊着打着哈欠，本正经胡乱分析，“这大概就是妄想症吧，精神分裂症说不定也有点前兆。”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给爷死给爷死给爷死

衍圣人不认同这个说法，但他脾气很好地笑了笑，“并不只是我有这种感觉，踏入圣境的圣人几乎模模糊糊都有过种错觉，这个世界的时光被回溯修改过。”

假如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时间线是众生禁区的话，衍圣人或许真的要觉得这不是错觉了。

谢素问捏着下巴，“完了，十大圣人都开始犯病，这个世界没救了。”

衍圣人终于面色佯怒，“我都不计较阁下突然闯入衍圣地小仙界碎片，阁下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句话吗”

就在几分钟之前，这个看上去笑容灿烂面容璀璨精致的少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小仙界碎片外那些法阵和禁制对她而言，像是丝毫不存在般。

她明明脸丧气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好无聊好想咸鱼，但却气息深沉如同深渊如同深海，这几乎是衍圣人生从未见过却最强大之人。

权衡利弊以后，衍圣人决定觉得这是个好人，因此笑容相待。

“得了吧。”谢素问笑，“你不计较明明是打不过我。”

为什么要无情拆穿这种事情呢

谢素问捧着自己的脸，几乎昏昏欲睡，“所以说爽快些啊老头子，我要当这届三甲修士护道人，这事你究竟给不给办。”

睁大狗眼看清楚老子外表才二十来岁青年人什么老头子你瞎了吗

爬爬爬，给爷爬

衍圣人露出温和微笑，“这只是小事而已，当然并无不可，或者不如说这正是衍圣地荣幸。”

谢素问终于难得得打精神来，她托着下巴眨巴眼睛看着衍圣人。

“哪怕看了几十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糟老头子你这副表面笑眯眯内心狗东西的样子，的确是挺有趣的呢。

衍圣人心震，没能说话。

“时光回朔”谢素问施施然站起身来，口咀嚼着这个词语，不由低低嗤笑了声。

“狗屁都不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