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浴室里的浴缸有保温系统,也许是因为太困,再加上在温热的水里泡澡实在是太舒服了,白舒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哪怕纪南峥之后再怎么折腾他,他都没有醒过来,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睁开双眼的时候,酒店里依旧一片暗沉,若不是透过厚实的窗帘,能隐约看见那一丝代表着天亮了的阳光,白舒甚至要以为自己整整睡了一天,从天黑睡到了天黑。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到白舒睡醒之后还有些缓不过神,睁着一双纯黑的眼睛,盯着天花板那盏没有打开的水晶吊灯看了许久。
“醒了?”纪南峥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身旁传来,带着些许刚睡醒的沙哑,温热的气流打在他的耳朵上,微微吹动他耳鬓的碎发,发梢扫到脸颊。
有点痒。
白舒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耳朵,肉眼可见的,一抹红染上那一块白皙细嫩的肌肤。
看得纪南峥眼神暗了暗。
白舒转身勾住纪南峥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对方的唇上,还有些迷迷糊糊地道了声早安。
随即被纪南峥反客为主。
足足忍耐了两个晚上的渴求总算是得到了满足,纪南峥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直把白舒亲得喘不过气,忍不住伸手在他胸膛前推了又推,他才往后退了些许,离开时还轻咬了一口对方已然红肿的唇瓣。
“早。”
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餍足,纪南峥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还在回味刚才的吻。
白舒被这个吻刺激得头脑发热,本就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思绪更是一片混乱,足足过了好久才缓过神,红晕逐渐从耳朵尖蔓延到整张脸上。
这个亲吻也太色|气了点。
白舒捂住胸口,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一点不受控制。
少你的模样实在是呆得有些可爱,纪南峥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他揉了一把少年毛茸茸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问道:“睡好了吗?”
白舒乖乖点头,忍不住用脑袋回蹭着纪南峥的手掌心。
“谢景阳给我们订好了下午的船票,起床吃个午饭,我们就出发。”
白舒用自己还在犯迷糊的小脑袋努力消化着这句话,好一会儿之
后才反应过来,他要去拍电影了。
虽然只有两个短到加起来可能连一分钟都没有的镜头,但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镜头,四舍五入,他以后也能骄傲地告诉别人,他是参演过《银刃》的人啦!
想到这里,白舒顿时便清醒了过来。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过大的浴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腰间那根浴衣带还顽强的系着,这件浴衣怕是早就已经从他的身上滑落下去了。
白舒脸颊发热,偏头看了一眼还靠在床头的纪南峥,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连忙伸手扯了扯浴衣,慌乱地整理了一下。
随即顿住。
他怎么一点穿浴衣的印象都没有?断片了?
白舒无比茫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记得他被纪南峥带到酒店房间里之后,醒来去浴室泡了个澡,浴衣被他搭在了浴室的衣架上,再后来……
再后来,他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仿佛酒喝多之后断片了一样。
问题是,他昨天晚上也没有喝酒啊?
莫非他失忆了???
白舒整个人呆站在了床边,仿佛被什么人定住了一样,看得纪南峥眼底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
小家伙怎么能呆成这样。
纪南峥忍不住又伸手撸了一把少年手感极好的脑袋,“怎么了?”
白舒听到声音回过神,茫然中又带着些许慌张,“纪南峥,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纪南峥一顿,“什么事?”
“我就记得我去泡了个澡,然后呢?”白舒扯了扯身上的浴衣,“我什么时候穿上的浴衣?怎么突然就睡到床上去了?”
白舒吸了吸鼻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脑壳似乎有一点坏掉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纪南峥:……
纪南峥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舒茫然无措又带着些许震惊地看着纪南峥。
他的身体都出问题了!
纪南峥怎么还在笑?!
纪南峥捧住白舒的脸蛋亲了又亲,“没有印象是正常的。”
白舒躲了躲,没躲开,就任由纪南峥亲他,试图用眼神询问纪南峥为什么。
纪南峥好不容易亲够了,这才慢悠
悠地解释:“你昨天夜里在浴缸里睡着了,是我把你抱出来的。”
白舒一怔。
纪南峥继续道:“浴衣是我帮你穿的,把你抱到床上之后,被子也是我帮你盖的,你全程一直睡着着在,没醒过,当然没有印象。”
白舒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良久之后,脸颊上好不容易稍微退下去一点的热度,噌的一下又涨了起来,不仅耳朵和脸颊红了,就连脖子和部分露在了浴衣外的一小片胸膛都带上了浅浅的红色。
浴衣!是!纪南峥!帮他!穿的!!!
白舒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昨天夜里在浴缸里泡澡,他自然是脱得精光之后才下水,浑身上下就连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遮羞布都没有。
换一个说法就是,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的纪南峥,帮他擦干了身上的水迹还穿上了浴衣的纪南峥——
把他看光了!
白舒总算是理清了所有的事情。
因为思考而有些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纪南峥还捧着他的脸蛋,充满着攻击性的俊颜就在他的眼前,看得回过神来的白舒呼吸一窒,本就发烫的脸颊又上升了几个热度,就连黑眸上也因为因为过于羞耻,而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让那双本就明亮的黑眸更亮了几分。
纪南峥凑上前还想亲一亲白舒。
下一秒,他的手里又是一空。
纪南峥的胳膊挂住空荡荡的浴衣,他伸手一捞,接住了差点从浴衣中滚落到地上的小白团,浅棕色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无奈。
反应迟钝就算了,还容易害羞。
害羞就算了,还有这样一害羞就喜欢变回兽形的小毛病。
光是接吻,或者是单纯的看光,就让小家伙这么害羞,以后……
以后做更过分的事情,可该怎么办啊!
纪南峥有些发愁。
白舒丝毫也不知道纪南峥心中所想,在变成兽形之后,白舒整只鼠趴在纪南峥的手掌心里,小爪子死死地抱着纪南峥的手,把脑袋埋在这个温暖干燥的手心中,无论纪南峥怎么做都不抬头。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白舒现在还完全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就目前来说,亲亲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